清晨。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木床上,李衛鋒精致的側臉有些疲憊,睡夢中——
他的頭頂漂過一串數字,睡眠品質+1
一隻白皙柔嫩的手,從被窩裏伸了出來,接著是另外一隻手,從李衛鋒的胳膊肘下翻了出來,露出了一個頭發有些蓬鬆的女孩的頭,睡眼惺忪的孩子有些迷糊地看了一眼周圍,看著睡著地李衛鋒,奶聲奶氣的喊道:“粑粑,起床床。”
床上躺著的李衛鋒睡意昏沉,屋內彌漫著一股酒味,女孩穿著睡袋,步履蹣跚,翻越了李衛鋒的身子,身子撲倒在床上,雙手還撐著床板,一個咕嚕滑落到了地麵上。
女孩微微向後退開了一步,就聽見了哐啷一聲脆響,啤酒瓶在女孩的身後滴溜溜的轉了一個圈。
女孩仿佛找到了好玩的玩具,蹲著身子在地上玩耍著啤酒瓶。
啤酒瓶滴溜溜的轉著圈,劃出了一個又一個圈。
女孩看著旋轉的酒瓶,兀自拍著粉嫩手,開心的笑著,看了一眼床上的李衛鋒,叫嚷著,“爸爸你快看呀!好好玩。”
這真可愛的孩子笑聲,在這狹窄的出租屋裏響起,讓這死寂一般的房子裏,多了一絲冬日的暖意。
睡夢中的李衛鋒,隱約聽見了孩子的笑聲,斷斷續續,還有畢業晚會舞台上合唱女孩的笑容。
這些畫麵,斷斷續續,並不完整。
“李衛鋒你唱的真好!”
“他好帥呀!”
“校草,應該是最帥的校草。”
畫麵仿佛瞬間又有了變化,山呼海嘯一般的掌聲中,舞台的中央一個身穿黑色婚紗的女人,隨著舞台的頂光,緩緩步入舞台中央。
接著現場的氣氛嗨爆。
李衛鋒遠遠的看著舞台中央的女人,這個宛如女王一般的女人,在周圍山崩海嘯的呼喊聲中,手持話筒輕吟淺唱。
周圍的人群漸漸安靜,片刻後又開始齊聲跟唱起來。
夢中的李衛鋒這時候感覺到了大腦一陣鑽心疼痛,猛然睜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略微顯胖的臉蛋。
接著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了過來,“爸爸,你要喝水嗎?”
女孩著衝著李衛鋒打了一個酒隔,李衛鋒這時候,腦海裏有無數的畫麵仿佛電影加速百倍一般閃過。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白皙的手掌,右手因為頭部疼痛,撐在了床上做為支撐。
眼前的女孩,剛才關切的眼神,變成了一種害怕,擔憂。
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李衛鋒這時候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在心底怒罵,道:“你這個人渣啊!真特麼是個人渣。”
“喝醉酒了,連孩子都不管了。”
看著眼前孩子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李衛鋒俯身彎腰就將女孩給抱在了懷裏,柔聲安撫道:“不哭了,乖。”
女孩被李衛鋒貼身抱在懷裏,很快就止住了哭聲。
“你剛才喝了什麼?”
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女孩嘴角旁傳遞過來的酒味,李衛鋒皺著眉頭問。
“我喝水了,水好苦爸爸!”
李衛鋒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著斜躺在地上的啤酒瓶,他差點就自閉了。
“畜生啊!”
好不容易平複了心裏的怒火,李衛鋒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房間非常的簡單,除了滿地的啤酒瓶外,幾乎是看不到任何值錢的家具,隻有床頭放著一個簡單的可以收疊的飯桌。
桌子上是一盒水彩筆,還有幾張素白的紙,和一副畫。
李衛鋒看著桌子上的畫,上麵是一個女孩對著窗戶,而畫麵上的男人卻是對著牆壁,牆壁上有一個黑色的裂痕,裏麵有一隻邪惡的手在扯著男人的衣角。
看著這幅畫,李衛鋒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伸出手來將畫抓成一團,隨手就扔入了沒有放置垃圾袋的垃圾桶裏。
李衛鋒轉過身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女孩這時候摸著肚子,道:“爸爸,我好餓。”
“別急,你先坐好,爸爸給你弄點吃的。”李衛鋒著將女孩放在床上,抓起褲子時,看著床邊的兩個藥瓶,心中頓時明白,為什麼這個房間會這樣。
抑鬱症。
來這個世界前,還有一個H國女性因為這個自殺了。
李衛鋒歎了一口氣,拉開了冰箱,發現冰箱空蕩蕩,除了幾瓶類似可樂的碳酸飲料外,幾乎是空無一物。
李衛鋒轉過身來,四處打量了幾眼,看見了床頭不遠處的吉他,還有一本書《演員》和幾個健身用的護具。
記憶裏這個家夥可是沒有任何的存款,李衛鋒單手抱起了女孩,將被子掀開,發現了床枕頭下也沒有看見一種叫錢包的東西。
隻看見了一本日記本,裏麵全部都是些零散的短句,全都是些充滿悲傷,和戾氣的話語,看的李衛鋒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