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音歪著個小腦袋,似乎沒有想明白。
可她天真的話語,落在杜鴻誌耳朵裏,卻是宛如驚天悶雷。
尤其是看到高座之上唐淩毫無表情的麵色,杜鴻誌整個人都感覺到一股來自九幽般的寒冷之氣。那種可怕的氣息彌漫全身,讓他血液都仿佛要凝固起來。
雖然隻是跟唐淩接觸過短短幾次,但杜鴻誌卻是相當的清楚對方的性子。
他仍然記得青石鎮會場之內,唐淩一巴掌拍死段鵬濤之後的表情……是那麼的平靜,甚至眼裏沒有絲毫波瀾。
可那種平靜之下,卻是藏著恐怖的殺機!
杜鴻誌“噗通”一聲直接跪下,臉上再也沒有努力裝出來的忙碌,而是完完全全被恐懼給布滿。
唐淩反而是不著急了,情緒平淡得就好像是古井裏的水。
他隻是淡淡地說道:“解釋一下吧!”
“咕嚕!”
杜鴻誌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眼角餘光若有深意地瞥了一下邵鴻達和葛秋三。
然而那兩個家夥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甚至還把視線轉向了別處。
無恥小兒,看來是把責任都推卸到我身上了!
杜鴻誌也不傻,自然是猜到了一些什麼。他畢竟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缺德事沒做過,怎麼可能不知道邵鴻達他們的想法?
他很清楚自己在唐淩心目中的分量比邵鴻達那種廢物要重許多,故而覺得隻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卸給邵鴻達,那麼定然不會被責罰。
“淩尊,是這樣的,邵門主先讓我在秦淮市清場,我忙了三天三夜才終於把所有勢力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然後一口氣都還沒來得及喘又被派到外地去!”
“這不我才走到半道上,又被他給喊了回來!”
“杜鴻誌,你血口噴人,我給你安排的任務你哪一次有聽過?”邵鴻達嚇得臉都白了,這要是背鍋了,恐怕非死即殘啊,“你哪一次不是我行我素?”
“哼,好意思說,作為一個門主,自己什麼都不懂,整天就坐在這裏亂發號施令,要不是被你耽誤了時間,整個江南提前半日便可拿下!”
說著,杜鴻誌語氣越發嚴厲,仿佛真有其實。
“淩尊,杜鴻誌他汙蔑我!”邵鴻達卻沒有杜鴻誌那種底氣,越說越緊張,根本辯不過後者。
唐淩卻是擺了擺手,隻是淡淡地問道:“杜鴻誌,其他事情暫且放在一邊,我且問你,這三日來,你竟然都不曾合眼?”
從唐淩的角度來看,杜鴻誌倒是很有精神呢,哪裏像忙活了三天三夜的人!
他們終究是普通人,三天不休息早就睜不開眼睛了,哪裏還有力氣在這裏辯駁?
“我,我最後一天實在熬不住,這才休日了半日,耽誤了大事,還望淩尊恕罪!”
“杜鴻誌,你修得胡言亂語,哪天晚上你沒去風流快活?”
就連葛秋三都看不下去,怒懟杜鴻誌。
“哼,你們這群廢物整天躲在青龍門什麼事都沒做,好意思跟本大師相提並論?”
“淩尊,我覺得這種廢物留著完全是浪費空氣,兩個加起來都沒我一半作用大,不如殺了省事!”杜鴻誌竟然是欲除之而後快,當著唐淩的麵起了殺心。
唐淩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嘴唇開合間吐出一道森然的話語,“杜鴻誌,你可知道你的話語已是前後矛盾多次,破綻百出?!”
“讓你在三日之日拿下江南省,你竟然每晚都跑去尋歡作樂,還敢說忙了三天三夜,倒真是厚顏無恥啊!”
“我之命令,便是軍令,你卻視如兒戲,是在挑釁我的威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