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林樂看到了鄭經。
那個男人,麵容普普通通,一直是一副平靜的樣子,但林樂和鄭經毫無波瀾的眼睛對視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無法忘記鄭經在牆頭上阻止鄧毅的畫麵,還有,鄧毅那淒慘而短促的哀鳴。
“樂樂,你怎麼了?”
林樂身邊的一個男人發現了林樂的異常,關心地問道,林樂連忙敷衍道:“沒事沒事,隻是風吹得有些冷了。”
“那我們快走吧!”
那男人脫下自己的西裝給林樂披上,林樂輕聲道:“謝謝哥。”
再轉頭時,鄭經已經不在視線範圍了。
那是一個看似普通,卻實在很可怕的男人。
鄭經並不是很在乎林樂對他的看法,現在讓他重新決定,鄭經依然會做出一樣的選擇。這也是沒辦法事情,要麼他死,要麼鄧毅死。而鄭經並不是那種願意奉獻自己來成全別人的人。
鄭經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雖然他也對鄧毅心懷愧疚。
鄧毅不僅在遊戲中死亡了,在現實中,也是搶救無效死亡,這其中的關聯,無需多便能明白。
事實上,鄭經現在是活著的,但以後呢?鄭經也不準,他聽過無限流,卻沒有想過無限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他會死在哪一次遊戲裏,不過,不論如何,他都會盡力地讓自己生存下去。
雖然,這世間並沒有多少他留戀的東西。
鄭經是一個孤兒,從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被人領養,他就這麼自己茁壯成長了,孤兒院的條件不好,生活拮據,但基本的溫飽是可以滿足的,一直到鄭經能夠獨立生活,離開孤兒院,鄭經都沒有覺得他有多可憐,可憐的是別人。
一聽他是孤兒,立馬就戴上了有色眼睛。有的會同情他,即便鄭經不需要同情,有的人會覺得他沒有得到高等的教育,便懷疑他的人品而疏遠他,鄭經也從不在乎。
他是一個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的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簡單的活下去。
沒有什麼抱負,也沒有什麼目標,哪怕是一混日子也沒有關係。
人本來就應該如此,慢慢地活著,直到死亡。當然,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活法和看法,隨他們意,自己開心就好。
鄭經的家很,因為鄭經的經濟條件並不是特別好,所以,他租的是一個單身公寓,他自己住在裏麵,挺好的,狹的空間,一個人也不會覺得冷清寂寞。
當然,鄭經是不會有寂寞這個感覺的,或者,他早就習慣了。
一個獨行者,是不會覺得寂寞的,相反,他是享受這種狀態。
一個月之後,遊戲又會再次開始了,鄭經也不知道將來自己會麵對什麼,他隻是收拾好自己之後,又開始上班了。
不論發生了什麼,生活依然在繼續。鄭經是真的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繼續地單調的活著,直到那一。
他再次與林樂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