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昊陪著笑臉,也不知道該怎麼搭這個話。
花箋幽幽地開口問道:“那二皇子呢?他是個怎麼打算?”
“二皇子說會出海去經商,永遠都不會來了。”張千昊緊張得都快尿褲了。
花箋哂然一笑,“那我妹子呢,是跟他走了,還是留下來了?”
張千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二皇子妃跟著他一起出海去了。”
“一起出海啊……”花箋的臉上瞬間凝出冰寒的表情。
以二妞那個性子,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點都不奇怪。
二妞是她所有妹妹中最懂事也是最傳統最迂腐的那一個。
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三從四德的那一套,一直都讓她很是頭疼。
宛如送了茶過來。
花箋端起茶杯,潔白細長的指尖輕輕地捏著杯蓋,一下下地撥動漂浮在淡金色的茶湯中細長的茶葉梗子。
許久,她才在張千昊的緊張之中緩緩地開口問道:“那他們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早晨,已經出發了。”張千昊一股腦地開口道。“二皇子把他在這邊的房屋地產全都賤價變賣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那走的是水路還是陸路?”花箋追問道。
“水路!”張千昊開口道。“二皇子妃有了身孕,不方便坐馬車,就走了水路了。”
花箋低著頭,發出一聲沉笑,“張公公,咱們咱們多年的關係,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說給我送個信,這可不厚道啊!”
張千昊都快哭了,“秦王妃,老奴這也是怕您不高興……”
花箋似笑非笑地覷著他,“你覺得,我妹妹懷著身孕,跟著二皇子長途跋涉地出海,我就高興了?”
張千昊趕緊跪了下來,“還請秦王妃息怒。”
花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徑自起身出了門,來到院子裏,對正在拚裝一堆木製織襪機零件的秦王道:“王爺,我出去一趟,午飯你自己吃吧。”
秦王把她和張千昊聽了個滿耳,知道她要去找二妞,於是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花箋直接拿出短笛,把金雕招了下來。
這金雕跟著她吃得好喝得好,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主人。
花箋自打有了這飛行坐騎,就不樂意騎馬和施展輕功了。
她盤算著路程,找了個碼頭落了下來,隨後在碼頭上雇了艘船,迎著從京城來的船隻,找到了二妞和二皇子乘坐的那一艘。
她把船攔了下來,上了船,花箋麵容冰冷地看著二皇子,“行啊,二皇子,你挺有本事的!”
二皇子一副驚惶的樣子,“大姐,你這是什麼話?”
花箋冷聲道:“二皇子,你若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那也就罷了,可你是個郎中,你難道不知道,對於孕婦來說,頭三個月是最要緊的嗎?你這個時候帶著我妹妹出遠門,不是要她的命嗎?”
“大姐,你不要罵我夫君了!”二妞惱火地開口道。“如果不是你看不上二郎,一定要逼二郎離開明鏡王朝,害我們夫妻分離,我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跟著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