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來送信?
如果是群馬縣的人來找,托人傳個話,哪怕是親自來家裏找都比送信簡單,所以,根本不可能是群馬縣的人。
那又會是誰?
一定是京城的某個人。
不知為何,柳月兒的眼前突然就浮現出了範將軍的身影。
事實上,女人在這方麵的直覺真的是太強了。
秦致遠隻是安慰了一下柳月兒,便又拆開了信封,他的臉色很認真,認真到柳月兒隻能屏住了呼吸。
他大致的把信上的內容看了一遍,臉色沒什麼變化,便把信收了起來。
柳月兒忐忑的開口“是誰?誰給你送來的信?”
說完,她也覺得自己太緊張了,萬一不是呢?
於是她輕輕地笑了笑,故作玩笑的說:“該不會連我都不說吧,咱們群馬縣的人也真是好玩,這麼近還送信?對了,該不會是小玉吧,她在鎮子上一定是閑得慌了。”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話,秦致遠始終看著她,眼神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情緒。
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京城裏寄過來,是範將軍的信。”秦致遠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好像這樣跟範將軍聯係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因此在接到他的信的時候,連一點驚訝都沒。
“他為什麼給你寄信?他又在勸你去京城對嗎?”柳月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著,她想笑著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月兒,他是我爹。”
一句話,柳月兒徹底的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秦致遠。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那這些日子自己的擔驚受怕,在他眼裏算什麼?
柳月兒的心裏五味雜陳,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日你和範將軍在屋子裏麵說話,其實我早就買回來了酒,所以在門外,把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原來那麼早。
柳月兒的心頓時就涼了,她還記得當日秦致遠的神情,在知道了那麼重要的秘密之後,竟然還可以那麼鎮定,就連一絲變化也沒有。
“所以,在我去廚房做飯的時候,你和範將軍已經把話說開了對嗎?”
柳月兒問完,便看到了秦致遠緩緩的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你是不是覺得我欺騙了你,明明那麼重要的事情,沒有跟你說,還想把這件事徹底藏起來。”
但是到頭來,她卻發現自己做的,隻是一場笑話罷了。
柳月兒覺得自己在剛剛那短暫的一段問話中仿佛被徹底的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我沒有.....”秦致遠著急起來:“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件事,而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讓你知道。”
“所以呢?你就這樣背著我,和範將軍來往著,計劃著去京城的事情。算了,我有什麼資格說你,我還不是也在騙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