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坐。”範榮華指著對麵的兩個椅子:“放鬆點,你們和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範榮華說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秦致遠看了起來,秦致遠自己則是很淡定,他看便給看。
“範將軍。”柳月兒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笑著給三個人倒了水,也正好提醒一下他的眼神。
範榮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隻是無奈的噙著一抹苦笑:“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如果邊關上的戰士看到你,一定很激動。”
柳月兒聽著皺起了眉,覺得範將軍這又是打算把秦致遠往邊關戰場上拉呢。
不帶這麼賣安利的!
範榮華抹了把臉,看著秦致遠雷打不動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沒有喝茶水,而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聲說:“你和你爹的脾氣也一樣,他總是這樣看著我們,不管我們說什麼胡話,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總是一臉淡定的看著我們,不過在出事的時候,也總是幫我們兜著。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
“好人?”秦致遠放下手中的茶杯,臉色深沉的看著桌子上擺著的菜:“自古好人沒有好報,好人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滅了全家,被當成了通奸叛國的千古罪人。”
“放屁!”範榮華一聲暴喝,雙目死死的盯著秦致遠:“沒有人能這麼說他!他不是這種人!”
秦致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和他的暴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嗎?外麵的人到底怎麼說他的,將軍您不清楚?”
範榮華瞬間像是沒了力氣,眼中的鋒利也不再,就像是個失意的中年男人,褪去了所有的堅持和倔強。
“他在我們邊關,在其它小國,都是天神一樣的存在,他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主心骨,有他在,我們根本不用去考慮失敗是什麼滋味,因為我們知道,隻要他在,就一定會成功。這些愚昧的老百姓知道什麼?他們知道我們在戰場上雙誓死拚搏,浴血奮戰,死了多少弟兄受了多少的傷,才能換來他們在這裏大魚大肉,享受生活?”
這一番感慨說的無力又滄桑,柳月兒聽了心裏也不好受,眼前再多的美食都像是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色澤和口感,變得難以下咽。
然而秦致遠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像是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隻是放在桌子下的拳頭緊緊地攥著。
“你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嗎?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了,今天晚上,我便將一切告訴你。”
範榮華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了下去,以往的事情紛紛的出現在了眼前,他的神情有些悲哀,過往的那些廝殺與奮戰,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又好像是前幾日才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讓他的胸口有些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