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天坑附近,別說是人走的路,連個兔子打的地洞都找不到,偶爾有夜鳥路過此地時,也立馬跟遭了瘟似得掉頭飛遠。
沐清看著光滑的懸崖峭壁,心道此刻就算身上有專業的登山裝備,也絕難下到坑底。
兩人無奈的對視,決定先靠在樹下歇歇腳,鍾逸塵麻利的解開水袋遞過去問她:
“這兒平時都沒人來的嗎?”
沐清點頭:“嗯,擅自靠近者,一旦被發現,會抓回去接受神靈的審判。”
鍾逸塵聽得嘴角一抽,“這聽上去不就是隨意處置的意思嗎?”
沐清心裏也納悶,“其他地方的山寨,雖也各自安寨為營,但大多數情況下都相安無事,唯獨這裏,弄出個駭人的山門不說,一過傍晚,連人都寥寥無幾,四處無不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死氣!”
她忽然望向鍾逸塵,有些擔心的問道:“師尊,我們晚上呆在這兒安全嗎?”
鍾逸塵略略掃過四周,堅定的點頭道:
“這兒附近沒有發現什麼蛇蟲,也沒人敢輕易靠近這裏,很安全。”
沐清舍不得多喝水,隻微微潤了潤嘴角,就將水袋又還了回去,斜倚在樹幹旁,心中暗道:
“就是因為這樣,聽上去才很不安全,連蟲子都活不下去的地方,實在是太驚悚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因為緊挨著師尊,冰冷的小崽子心底熱浪滾滾,背後竟真的生出一層薄汗,隻好欲蓋彌彰的往後挪了挪身子,忽然驚奇的發現,身後不遠處的,有零星的螢光忽明忽暗。
“那時什麼?”
鍾逸塵尋聲望過去,倆人眼神交流下便即刻會意,都不動聲色的靠近過去,剛摸索到螢火那裏,鍾逸塵居然一腳踏空,消失在綠草地上!
“師尊……”
沐清想都沒想,跟著一腳跨過去,陡然落空,七拐八撞的往下掉,瞬間將剛剛爬起來的鍾逸塵,砸成了一隻四腳著地的人形壁虎。
這個實打實被人扣在地上的姿勢,讓樗大公子老臉一紅,後知後覺的有些羞恥,隻好逞口舌之快,
“臭貓崽子!你和我有仇是麼?砸你師尊砸上癮了?”
沐清自覺理虧,從善如流的爬起來,十分心虛的扶起鍾逸塵,趕緊指著下邊一條蜿蜒的石階說道:
“師尊,這裏有路,我們可以下去。”
鍾逸塵揉著自己的老腰沒好氣的哼道:
“嗯,這洞裏點著火把,你師尊我的眼還沒瞎,能看到下邊有路!你老實在後邊跟著,再遇到什麼坑啊洞呀的,麻煩小祖宗您先看清楚點再邁腿,別把你師尊一腳給揣到坑裏去。”
洞裏比外邊悶熱,沐清額角滲汗,低頭悶聲跟著,從這裏越往下走,越舒爽怡人。
等倆人來到坑底,借著三分月色,鍾逸塵湊到一朵花前,不過半秒,他像是被毒蟲給狠狠蟄咬了一口,咻得彈跳到一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