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
當著大家的麵,沐清沒敢吭聲,隻做了個“回去”的眼色,拍在大灰臉上。
古狼犬極有靈性,平時沐清隻要一做這個動作,這家夥立馬掉頭就跑,絕對連尾巴都藏得好好的。
可是今天不管沐清怎麼瞪它,那家夥都坐在院中紋絲不動,好像院子外麵有什麼洪水猛獸……
“公子,我們就這樣把大灰丟在哪兒,不會出事嗎?沐清現在連您都不認,不會把大灰剝皮烤著吃了吧?”
鍾逸塵把蒙在眼上的絲帶挽得更結實了些,回頭對著空氣胡亂瞪了一眼,
“她現在又不缺吃的,烤什麼狗肉?沐清心地純善,最愛這些貓貓狗狗,不會有事的!”
吳瑕耳不聾眼不瞎,就是懷疑自己被公子昧了良心!
在他看來,心地純善四個字,和那丫頭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沐清那隻紅眼怪物,是個心狠手辣的小冰坨,什麼出格事兒幹不出來?
吳瑕突然後知後覺的聯想起來,“那丫頭沒準兒從拜師的時候就沒安好心,誰知道她每次發起病來是真是假?怎麼沒見她抱著別人不撒手,偏就死命纏著我家公子?嗬!一臉無辜的小騙子!”
此刻小騙子與大灰犬正“四目相對”,靠十級“狗語”,眼神交流。
“傻狗,這不是你呆的地方,還不快走!”
“汪汪!本汪不回去,你家那隻老狐狸說了,要是不好好看著你,敢半路跑回去的話,就把我掛牆頭上曬吧曬吧,直接做成狗皮膏藥,一張一兩的賣了!”
沐清閉眼,低頭扶額,
“我現在也護不了你?看見我手裏的藏鋒刀了嗎?一道命令下來,就能拿你剁餡包餃子,大灰,你還是快跑吧!哪怕先找個地方藏起來也好。”
沐清試著晃了晃藏鋒刀,刀未出鞘,狗背上的毛已經炸了,
“狗命要緊,本汪還是先跑一步。”
前一秒還穩如坐鍾的古狼犬,突然夾起尾巴有如離弦之箭,一狗絕塵。
看到這一幕,剛剛眯起眼睛的大巫師,默默轉過臉去,
“這狗子很可能認主,多半是信中提到的王家人養的,死丫頭出去一次,就惹回這麼多麻煩來,要不是她心眼兒太多,真該時時刻刻都控製著她!”
沐清從來不會看人眼色,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她略過大巫師幽深的眼神,直接把小星星從阿公身上扒了下來,領著朝後院走去。
京城米貴,野狗和流民都在城郊。
大灰現在有家不能回,繞著卸萃堂跑了一圈,直接紮進後堂的草垛裏睡覺去了。
養狗隨主人,沐清不是個省油的燈,大灰也絕不會走尋常路!
這天晚上,小毒物壓根就沒敢睡,靠著阿公悄悄留給她的幹菌子,邊嚼著邊坐在窗前凍的精神抖擻……
“要說弘治皇帝也真是倒黴,親爹天天抱著個雕花的大鍋爐煉丹,連有人替他生了兒子都不知道,剛滿四十就摟著枕頭飛升了,扔下個破爛江山,四麵透風!”
“如今西南大震剛剛平穩,整個大明朝又迎來了小冰河時期,如今別說是普通百姓,就算是朝廷官員,燒起炭來都心疼的咧嘴,真心燒不起……”
這時,一隻肥碩的身影,跳上後院低矮的牆頭,雖本主沒長“天鵝頸”,但還是高傲的抬著下巴,踏月而來……
“下來!”沐清看見大灰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