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一言一語,似乎完全忽視了無心法師的存在,就差指著他的鼻子,佛道本是一家,乃是聖人心法之所得,此二教本無問題,有問題的是弘揚他的那些人……
過了沒幾,護國寺裏就傳出消息,安寧公主不僅克六親,甚至還防克和尚,因為自從她住進護國寺,一向精神健朗的無心法師,突然身體抱恙,已有多日未曾露麵……
此消息不脛而走,嚇得皇後娘娘找到陛下,不惜自掏腰包,也要給安寧殿下賜一座大府宅,隻要能讓她一個人離得遠遠的,愛幹什麼幹什麼去!
何況皇後娘娘心中始終總有芥蒂,那因為陛下突然要來,沒能找到偷聽她談話的那個人,若論身手不凡,大內深宮,除了牟大人他們之外,安寧她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如今,就連那些急著巴結富貴的準駙馬,也一個個的當起了縮頭龜,寧肯不去討要賄賂人家的銀子,也絕口不再提親事二字。
鍾逸塵怎麼也沒有料到,他心心念念要給自家貓崽子討要的大宅子,會在這種情況下,被陛下拱手送出,就選在護國寺不遠處,據簇辟邪!
鍾逸塵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寒磣的胃疼,可這邊他又要馬上離京出海,真心放心不下自家崽子。
於是剛剛打起精神出來散步的無心法師,就被一大清早前來扣門的鍾世子,嚇回了禪房,繼續裝病。
要知道這位主子,頭頂上也是被他開過光的,將來要是真的討不到媳婦兒,回頭還不得把他的禪房拆簾柴燒?
都怪無為道上那個老東西,非讓道梅道長來送了這麼份“大禮”,他們一個個躲清靜,倒把老和尚推到三寸舌頭上,任人宰割,真是罪過罪過!
鍾逸塵聽大師還在生病,突然覺得貓崽子應該過得不錯,果然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古鬆翠柏之外,沐清一襲公子裝扮,依高樓而立,似乎是在眺目遠方……
“暖暖!”
好久沒聽到有人這麼叫過她了,沐清單薄的身形微微頓立,越發顯得她綽約不凡,
“師尊,”沐清簡直要懷疑自己還沒睡醒,這些她知他有諸多繁忙事務,一直未敢打擾。
如今回過頭來,那人就站在不遠處,眉眼含笑,大概因為眼睛看不清楚的緣故,眼神反倒更加深情專注,讓人不經意就沉溺其鄭
下一秒,高台上的貓崽子已經竄到他的眼前,像隻戰戰兢兢的動物,挪著爪子靠近了鍾逸塵,屏住了呼吸,
沐清始終心中有愧,而且此刻師尊身上似乎有藥的味道?”
“他的眼睛?還有舊傷,一直都還在用藥?”
沐清想靠得再近些,好嗅一嗅他身上的味道,然而到底還是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她家師尊那雙好看的眼睛,
“嘶!”鍾逸塵被她盯得還挺愜意,覺得他家崽子該這麼看著他,心裏眼裏全都是他,其餘人一律靠邊!
鍾逸塵想起當年臭崽子瞞著自己,去給那個勞什子的唐解元瞧病,他聽後居然當場憤然尋了過去,走到半路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吃醋。
如今他伸手就彈人家的腦門,之後臭不要臉的直接問道:
“我後離京,你要跟著去嗎?”
……
沐清忽然覺得,近日心中所有晦氣,頃刻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