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把項目招標的事情再向深處探探,前段時間了解到的信息還是浮在水麵的荷葉,沒有觸及到埋在水中的根部。
不知怎麼回事,她現在很想見見韓桐這個冤家。莊曉夢想從韓桐那裏捕捉一些信息,理智告訴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競爭對手能讓你了解人家的內幕嗎?但她依然決定約韓桐出來聊聊,對於這種喜歡笑裏藏刀的人,不認真細致,不可能洞察他的內心。
她記得一本書中講過,人的大腦皮層左側負責邏輯分析、推理和數據,右側負責聽覺、視覺和觸覺。在與對方交鋒的過程中,如果對方的眼珠向右側旋轉,表示正在回憶,這時這個人所的話應該是真實的。如果對方的眼珠向左側旋轉,表示正在推理和分析。如果對方的眼珠左右旋轉,明對方的話是胡編亂造。
莊曉夢見到韓桐後,第一句話:“我發現你變了。”她想看看韓通是什麼反應。
韓桐笑了笑,:“我是變了,我想,你也變了。”
莊曉夢重新看看韓桐,他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沉穩不少。
莊曉夢問道:“嗬嗬,你到是一副有城府,有定力的樣子。”
韓桐緩慢地:“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沉澱會使一個人變得有厚度,有深度。”
莊曉夢點點頭表示明白,她:“估計你為了君豪這個項目付出也不少。”
韓桐喝了一杯酒,:“為了這個項目,我已經盯了一年了,因為付出很多,所以,不想放棄。”
莊曉夢覺得韓桐的是實話。
莊曉夢想,既然把話題引到項目上了,就硬著頭皮項目的事情吧,道:“你覺得自己又幾成勝算呢。”
韓桐繼續:“實話告訴你,我可能是百分之六十的勝算,你可能是百分之四十的勝算。”
莊曉夢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就:“你這麼自信?”
韓桐輕輕笑著:“當然了,我們之間也可以互相妥協的,比如,項目一期由你們來做,二期由我們來做。”
莊曉夢沒想到韓桐居然可以這麼輕鬆地談論這個項目,好奇地問道:“你能服雷震寰取消二次招標?”
韓桐含著笑看著莊曉夢:“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二次招標嗎?”
莊曉夢知道這正是這個項目的關鍵,追問道:“為什麼?”
韓桐的笑意更加清晰:“我不能太多,但第一次招標之後,沒幾就確定了二次招標,怎麼樣?需要我打電話給雷震寰嗎?”
莊曉夢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她結束了與韓桐的談話,韓桐想在心理上戰勝她,他與雷震寰之間的關係,既是他的優勢,又是他的死穴。回到辦公室開始籌劃二次招標的事情。
一早晨,朵晶打電話有段日子沒見過了,聚聚。
莊曉夢就跟柳雨溪打電話,打了一,沒人接,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遇到,她心裏打起了鼓,然後跟朵晶聯係了一下,決定到柳雨溪的住處看看怎麼回事。
晚上到柳雨溪的住所後,她一下子驚呆了!
她一進門,看到柳雨溪隨身批著一件上衣,袒露著胸部,也沒穿胸罩,下部裸露著,踢啦著一雙拖鞋,眼睛臃腫,瞳孔渙散,房間裏滿地狼藉,充斥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莊曉夢上前用手按住柳雨溪的胳膊,問道:“雨溪,雨溪,這是怎麼回事啊?發生了什麼啊?你別嚇我呀!”
隨即,她看到柳雨溪全身開始發抖,身體慢慢軟下去,然後想掙脫開莊曉夢,莊曉夢放開她之後,她在房間裏來回尋找著什麼。
莊曉夢這才注意到,床邊的地上散落著幾支注射器,她猛然想起了電視上吸毒的畫麵,她不敢相信自己,但眼前的一幕又活生生地告訴她,毒鬼才是這個樣子,柳雨溪什麼時候開始吸毒的?
莊曉夢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等朵晶過來後,她們商量,這事不能隱瞞,她們決定告訴柳雨溪的家人,就從她手機中找到了家人的電話,如實反映了問題,在她父母往這趕的時候,她們兩人輪流監護著柳雨溪,每當她毒性發作時,就把她強按在床上,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看著她無力地嘶喊著,莊曉夢隻是落淚,她又一次感到無助。
等她媽過來後,莊曉夢看到她媽更是一種恐怖的神態,接近瘋狂的樣子,老在莊曉夢的腦子中閃現。
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去戒毒所。當戒毒所的幹警把柳雨溪架到車上,車啟動的瞬間,她腦子又是一片空白,安頓好柳雨溪的父母後,她疲憊的回到家。
柳雨溪的事情給莊曉夢帶來了巨大的震驚,她想像不到柳雨溪到戒毒所之後將度過怎樣的生活。
莊曉夢深深地感覺到,豁出去的女人很多,可把自己賣個好價錢的很少。繁華的背後是滿目瘡痍的白骨、糾扯不清的網中網,人們在這網中艱難地蹣跚,盲目地尋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