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宮,伏魔殿。
阮尊在接引童子的帶領下,進入殿門。進入之後,童子退下,殿門自行關閉。
氣勢恢宏的伏魔殿,讓人一進去,就不由得會感慨自身的渺。裏麵燈火通明,一百零八盞鯨油長明燈,圍繞殿周而亮,忽而閃動,映得四周壁上的魔神便如同活過來一般。
大殿正中,是那八卦形的巨大的青銅棺槨。一名白袍道人負手,背對著阮尊,似是在看著這青銅棺槨出神。
“祖師?”阮尊試探著問了一句。他並未見過虛靖祖師的真身。
那白袍道人轉過身來,淡淡地看著他,道:“你來了。”
這道人從麵貌上看來年紀不大,大約二十七八左右,秀眉長鬢,看上去溫敦爾雅,有種飄然出世般的氣度。
“你,你是祖師?”阮尊不敢肯定這是否就是虛靖祖師真身。
“然。”那道人微微點頭。
“祖爺你原來這麼年輕,我一直還以為你的真身,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道士。”阮尊不由得道。
“我今年壽九百八十一,你我是個老道士,並沒有錯。我現在之相,不過是我二十八歲時之麵相而已。”虛靖祖師道,像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對著阮尊上下打量。
九百八十一歲,這麼大年紀了。阮尊心中驚歎,能活這麼大年紀,已經算是成仙得道了吧,怪不得被人稱為祖師。
“些許時日不見,看來你際遇不淺。”虛靖祖師右手微拂,阮尊隻覺得身上飄過一陣清風,然後自已上身的衣服竟然自動解開,掉落地上,露出他現在這一身精壯肌肉以及那條窮形惡相的猛惡蒼龍紋身來。
“三座初級陣法疊加,產生連續不斷的抑魔而生靈之效。”虛靖祖師點頭,“為你作這身陣法的人,算是聰慧的人,竟然想到如此作為。”再手一拂,那些衣物又自動裹上阮尊上身,自行穿上。
“是個陣法師做的。”阮尊不願提及慕容芊芊,想想那一一夜自已在她麵前的赤身窘態,就覺得甚是不好意思。
虛靖祖師點頭,手又是一招,胸前的影佩以及背後的冥劍離體而去,緩緩飛往他的手中。他抽出冥劍,略一檢視,點了點頭。又在影佩上一拂,蕭讓的頭顱和那枚體內的黑色的晶體便落在手中。
“這是那什麼聖手書生蕭讓。”阮尊道,“他以靈士血肉供奉一頭邪惡的雙頭靈蛇,所誘殺的無辜靈士可達數十上百人。”著,將自己鬥殺蕭讓的經過仔細了一遍,絲毫沒有隱瞞。
一邊著,看著蕭讓那栩栩如生般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頭顱,一種複雜的心情湧上心頭。
“他,是地文星托世轉生。”虛靖祖師閉目,輕撫了一下蕭讓的頭顱,然後手一揚,那頭顱直接飛向那八卦棺槨。那棺槨似有靈知一般,自動裂開棺蓋,那頭顱便掉了進去,隨後棺內一陣黑氣湧動,棺蓋蓋上,裏麵的聲息仍未平複。
虛靖祖師手腕再一動,那枚黑色的晶體消失在袖中。
“阮二,你這事做的不錯。”他緩緩道,“殺了他,也是為人間除了一大害。我本來,也未曾意想到,你能在短短數月內,就取得首戰功成。畢竟,那些人都是魔王入體,魔王轉世,個個奸詐猛惡,殘暴異常,而你,卻隻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我本來就是要你在靈院中好好修煉,打好底子。”虛靖祖師輕彈著冥劍的劍身,緩緩道,“等你十數年後,到了法相、法王或戰帥、戰王級別,再行大事。想不到,你對那些魔王的感知,竟然如此敏銳,而且較懂得機變應變,境遇也不錯。看來我選擇你,擔此重任,果然是明智之舉。”
“別祖師你交給我這個責任,即使我隻是普通靈士,未曾來過上清宮,遇見這樣的害人惡人,也必會全力以赴,將之誅殺。”阮尊這話得真心實意,確實,當初在那靈蛇溶洞中,看著那一地無辜的累累白骨,他就怒火衝,想把那蕭讓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