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影從二樓樓梯上翻滾著摔了下來,撞壞了好幾處扶手,身上鮮血四濺,把不少地方染得血紅。
一樓這時還有不少客人在用飯,頓時驚惶起來。胖掌櫃顧不上阮尊等人,急忙帶著夥計安撫顧客,並派人上二樓查看情況。
阮尊眉頭一皺,坐到一樓靠窗的一個桌子邊,靜觀其變。
那摔下的人影一動不動,似是死去一般。而後,有四五人匆匆從樓上跳下來,執著兵刃,圍著屍體,麵麵相覷。這些人都是一身黑衣,打扮極其眼熟。阮尊想起來了,道教的人馬,豈非都是如此打扮。
而後,樓上再衝下一撥人馬來,這隊人馬竟然是熟人。鎮魔殿信州總旗的,龍嘯鋒,莊心妍都在其中。在最後,慢慢地下來一名中年人,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信州總旗旗主王滿,阮尊就是在他身上換得了那具千手手眼觀音之像。
看到他們下來,道教眾們慌作一片。其中一人強自道:“鎮魔殿的狗腿子,我們道教,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曾招惹,為何一照麵就大下殺手?莫不是欺我道教中無人不成?”
那冷冰女子莊欣妍冷聲道:“我們在茶室中商議事情,這人在門外偷聽,居心叵測,自是該死!”
那名道教眾道:“他隻是路過而已,哪裏是什麼偷聽!你們鎮魔殿人也未免太過度猜疑了!這本就是茶樓茶室,來往者眾多,即使聽到什麼,也罪不致死!”
莊欣妍怒道:“還敢抵賴?路過的,能趴在別人牆外一柱香時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道教裏都是些什麼貨色!”
“哦?那你,又是鎮魔殿裏的什麼貨色?”一把妖媚的聲音突然憑空傳來,從另一條樓梯上接著又下來一行人等。
這一行人等竟然也是熟人,為首的赫然是那妖媚的道教朱雀使烈霓凰,後麵跟著七八人,張恒遠,陸豪都在其中。
陸豪跟在最後,低著頭,臉色平靜得就像一個死人。
張恒遠踢了他一腳,“去!去把死的那兄弟抬一邊去。”
陸豪不防,被踢了一個踉蹌,差點麵朝下摔在地上。當眾被人這樣羞辱,他臉色很難看,但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地把那死人的屍體拖開。
“沒用的東西。”張恒遠不依不饒地罵道,“若非尊使給你話,早將就你踢出聖教去了!”然後又踢了一腳。
聽得道教、鎮魔殿等話語,胖掌櫃臉色劇變,知道這其中的糾葛不是自己這等凡人所能攙和的,急忙引了幾個夥計,隻得苦著臉遠遠看著,心中自認倒黴。
“巧得很呐,道教四大尊使之一的朱雀使也在。”鎮魔殿信州總旗旗主、戰將級強者王滿慢慢地走到烈霓凰對麵。
“正喝著茶,聽到外邊鬧起來了,過來瞧瞧。”烈霓凰的眼睛顧盼生輝,“真是有緣,竟然遇到了王旗主。緣穀一別之後,一月有餘,女子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王旗主的英姿。不想,今日竟然願望成真。”
“你不必油嘴滑舌。”王滿冷冷地道,“你們道教名為替行道,鏟盡人間不平之事,其實所過之處,所造殺孽,又豈是……撲!”話沒完,突然臉色大變,張嘴就吐出一口黑血來。黑血噴在地上,滋然生煙,顯然蘊有劇毒。
鎮魔殿人又驚又怒,莊欣妍去查看王滿情況,龍嘯鋒的流金長劍出鞘,指著烈霓凰,憤恨地道:“你們!早有預謀!竟敢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