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城西郊,點星原。
道教信州道場,洗心池。
池畔,黑衣人披著寬大的鬥蓬,麵向洗心池,靜靜地站著。他的頭隱藏在鬥蓬下,大部分臉被遮擋著,看不清麵目。
高俅、烈霓凰、童貫以及另外一名駝背無眉漢子恭敬地立在地身側,也在看向池中。
池中,四名赤著身體,身上顯現多處仍在流血不止傷口的少年人正在浸泡著。他們的神色極為痛苦,筋肉抽搐得很厲害,但都拚命地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示弱的慘叫來。
陸豪,赫然也在其中。
“不錯。”黑衣人道,“他們在裏麵呆了多久了?”
高俅要,烈霓凰卻搶先一步道:“稟教主,八又一個半時辰。”
道教主似是相當滿意,“你們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壇,真是後繼有人,挑選出來的少年,資質非常不錯。我最多的時候,也不過能在這洗心池中,洗筋伐髓,泡上個八十一而已。”
高俅道:“教主神威,這些少年如何能比得?”
道教主轉向那名駝背人,“陶壇主,你精於卜卦算術之道。你來算一算,這次四壇比鬥洗心池,哪一壇的能夠勝出?”
那被稱作陶壇主的駝背無眉者便從身上取出一具龜甲來,扔了五枚銅錢進去,晃動幾下,倒於地上,查看了半晌,向道教主道:“屬下認為,屬下玄武壇新收的這名名叫雷虎的少年,能夠勝出。”
“雷虎?”高俅聽這名聲有些耳熟。
“白鹿靈院剛剛肄業的學生,潛力不錯,也剛獲得他們四年一度靈院大比的四強。他的叔父,還是靈院的副院長。”陶壇主桀桀笑道,聲音嘶啞,“本來他是要投奔飛魚幫去的,半路被我截了胡。”
“噢,靈院剛肄業的學生。”高俅沒興趣了。
“起來,這子還跟你現在那個心肝寶貝有些淵源。”陶壇主繼續道,“你那個心肝寶貝的幹兒子,不是有個結拜兄弟麼,叫什麼阮二還是阮尊的,也是在靈院大比中獲得四強的。”
“哦,那子。”高俅對阮尊還有印象。
“雷虎跟阮尊這子有梁子。他們雷家,跟蕭讓、金大堅還有飛魚幫關係涉入都不淺。而阮尊這子,跟蕭、金二人失蹤脫不了幹係,而且據,他與飛魚幫、花蛇幫,現在也是勢如水火。”陶壇主繼續道,“讓我不明白的是,秋盟盟裏我的人傳話過來,這子被秋月盟的人綁上了島,卻安然地下了島,李俊甚至還送了他一個美婢。這事,沒弄懂。”
“按我的想法,他被抓上去,理應是有去無回。”
“噢?”道教主沒有在乎雷虎,卻對阮尊感了興趣,“李俊抓他,又放了他,什麼意思?”
“不清楚。”陶壇主搖頭,“屬下猜想,多半可能與那個人,提過的持劍士的傳有關。”
聽到持劍士三個字,高俅等三個興趣來了,一齊靠了過來。
“持劍士的事,與爾等無關,不要輕傳。”道教主道。身上迸發著一道無形的勁力,輕輕將四人推回到了原來站立的地方。
四人:
猛地,洗心池中一名少年實在忍受不住,發出一聲震的慘叫,身不子斷在池水中撲騰起來,身子扭曲,身上各處創口血流不止,痛苦呼號。
童貫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少年是他所在的白虎壇的代表,這樣一來,白虎壇最先被淘汰了。
幾名靈士把那少年撈了上來。然後,那少年嘔血不止,身上血流如注,慘號不斷地被抬走了。
“八多,已經非常不錯,你不必惱火。”道教主拍著童貫的肩膀道。
童貫訕訕地道:“屬下回去,要加強對壇內少年的修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