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恕罪,民女也是迫不得已。”姚金花跪趴在地上,恨不得整個身體都與大地相貼。
嶽秀姌踩著木凳子直接坐在木桌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趴在地上的女人,輕蔑扯動唇角,以高位者的威儀冷聲道:“跪得沒規矩不如不跪,既然你喜歡貼著地麵,那兩條腿何必半屈起來怪累的。魯一,砍了吧。”
“是。太後娘娘。”魯一從拔出腰間的長劍,準備朝姚金花的雙腿揮去。
姚金花嚇得“啊!”大叫一聲竟昏死過去。
“哎喲,還沒玩呢就昏了,你想騙誰啊?當老娘是瞎子嗎?”嶽秀姌譏諷的輕哼,伸手向魯一要來長劍,用劍尖戳戳女人的肚子,“喂,你似乎不知道吧?本太後有個絕技,就是能聽到人們的心裏話。姚金花,你要不要和本太後打個賭?”
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動也不動一下,像是嶽秀姌在汙蔑她裝昏似的。
嶽秀姌覺得有趣,又拿劍尖戳戳她的肚子,“聽說你肚子裏的種是契國將軍的?”等了一會兒,她樂了,又拿劍戳戳,“你敢在心裏罵我是老妖婆?哈哈,有趣。”
“哦,你沒罵?”
“我怎麼會知道你心裏想什麼?我剛才說了呀,我有絕技,能聽到人們的心裏話,包括你的。所以,你再敢罵本太後一個字,本太後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一句沒有感情的威脅嚇得昏厥的姚金花立即爬起來端端正正的跪好,連連磕頭:“金花不敢。太後娘娘恕罪,民女不敢!不敢了!”
“那你來解釋解釋今晚的事情吧。”嶽秀姌摩挲著自己快要凍僵的臉,語氣略顯不耐。在姚金花冗長的沉默之後,她從跳回地上,將長劍丟給魯一,語氣閑適的說:“從南邊的洞口丟下去,死了就死了,活了算她命大。”
“不,太後娘娘,民女招認,民女全都招認。”姚金花顫抖著趴跪在地上,她的嗓音是顫抖、是膽懼、是緊張、是……“契國將軍派人到幽王府將我救出,給了我五包毒藥,讓我趁青禾生產虛弱時將她和孩子一起毒死,然後趁國喪之時再下毒給王爺,太上皇和太後。”
漆黑的夜裏一片死寂,幾乎站在亭子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心底慢慢消化著她招認的內容,然後目光共同移向嶽秀姌,這個擁有異能的皇太後。
與別人聽到此話後表現出的震驚不同,嶽秀姌平靜得像在聽風聲在耳邊吹過,她攏緊狐裘鬥篷,仰頭望了眼天空中明亮的月和無數繁星。
“天作巷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便是我想要留下你,估計蒼天也會收了你去。”嶽秀姌轉身背對著姚金花,她直接跳過澹暠嵃向自己的鳳衛下令,“傳本太後的懿旨,姚金花謀害皇嗣,且意圖謀害太上皇和皇太後,以及幽賢王和王妃,其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按國律,誅九族。”
“遵旨!”鳳衛統領跪下揖禮,起身時看到另一個人影正徐徐而來。她小聲提醒:“王爺,那邊來的人好像是王妃。”
澹暠嵃猛然回頭,在看到盈盈而來的婀娜身影時,整個人都急切的奔向她,然後將她橫抱到臂彎上,用自己堅硬寬闊的胸膛為她擋住狂風。
姚青禾將自己裹得像隻棉襖粽子。她知道自己還沒有出月子,萬一受風了會落下病根兒。可是她在聽到一名暗衛稟明一些重要事情之後,她急忙裹著棉襖跑來阻止。
“秀兒姐姐,姚金花不能殺,她偷走了南國的兩枚玉璽和我的一枚商印。”
“哦?”嶽秀姌冷笑,轉身走到姚金花麵前,一腳踩在她的背上,“原來你的任務除了下毒,還有偷東西呀。這個派你偷印的人應該不是契國的將軍吧。”
“冤枉啊,太後娘娘,我沒有偷印!”姚金花忍著背上的痛,用力仰起頭憤怒的看向男人懷裏的姚青禾,“太後娘娘明查,是她汙蔑我的,我根本沒有偷印。”
“哦!”嶽秀姌故作相信的樣子,慢慢收回自己的腳,轉身對鳳衛說:“把她給我丟到山洞裏去,每隔半個時辰割斷一根手指,直到她承認偷印並且交出來為止。手指不夠割的,就輪到腳趾,腳趾不夠割的,就是耳朵,眼睛,鼻子和你胸前的那團……肉!”
最後一字讓姚金花頭皮發麻。想到自己傲於人前的美物被割去……想到那血腥的畫麵,她再也支撐不住的昏死過去。
鳳衛統領上前探指試試鼻息,“太後娘娘,她昏過去了。”
“送到山洞去,等她醒了,就按照我說的辦。”
嶽秀姌走過去拍拍姚青禾的冰冷小臉,無比幽怨的噘起嘴嗔怪:“派個人過來傳話就行,何必冒著落下病根兒的風險頂著寒風跑來救人。哼,就算你不來,我今晚也不會立即殺了她。這個女人和她背後的人都太陰狠,我要利用她一並拔除。”
“其實,我想留著並不單單因為南國玉璽和我的商印。她是老混球派來的,也許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嶽秀姌好奇的問:“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