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個疑問……他的暗衛那麼厲害,為何還讓那女人跑進來傷害兩個孩子?”朱時寒埋首在妻子柔軟的頸側落下細碎的吻。
嶽秀姌閉著眼睛哼哼兩聲,說:“你沒聽過那句話嗎?”
“嗯,哪句話?”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抓不到流氓。為了順利除掉臭女人,又能不惹怒楊管家,他也算是狠下心腸了。自己的孩子哪能不心疼,背後還不知道哭成什麼德性呢。哼,真是個傻鵝子!”
“對,就是傻兒子。”
老夫妻一唱一和的編排著他們的傻兒子,卻不知他們的傻兒子全部聽入耳裏,並且……
—— —— ——
黑漆漆的山洞裏回蕩著女人淒厲如鬼嚎的尖叫聲,伴著鐵鏈碰撞的“叮叮鐺鐺”更像是被鬼差驅趕的孤魂野鬼,聽著那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越是靠近,越覺得驚懼。但,不包括已習慣修羅場裏慘絕人寰淒厲的男人。
柵欄之外,澹暠嵃負手而立,墨漆鷹眸冰冷如霜,目光定住在狼狽女人的猙獰臉孔時竟染上一抹邪肆的暗芒,稍縱即逝。
“把鎖打開!”
“少莊主,那鎖是太後娘娘發明的密碼鎖,屬下恐怕……”魯一欲語還休,他故意垂著頭不看柵欄裏的女人,免得一怒之下會拔劍殺了她。
澹暠嵃冷笑,真是他的好父親啊,擺明不想他拿回南國的玉璽。他走到柵欄門前,修長食指輕觸一下製作精妙的鐵鎖,在七個圓潤豆粒大的鎖扣上輕輕拂過,墨漆鷹眸再次閃逝過邪肆的暗芒。
“姚金花,你似乎很喜歡開鎖。那麼……我和你打個賭,如何?”
“咳咳。啊!啊啊啊!啊啊啊!”(咳咳!你要打,什麼賭?)
姚金花張著鮮血淋淋的嘴巴大聲嚎叫著,雙手憤恨的抓入泥濘地裏。失去雙腿,她整個身體都靠雙臂來支撐。即便如此狼狽,她依然奮力抬起頭迎視男人淬著陰毒的墨漆眸子,那雙鷹眼讓她憤恨,很好親手戳瞎,然後看著他亦如現在的她一般趴在地上哀哀乞求。
澹暠嵃緩緩蹲下來,讓她看自己的時候不至於太辛苦,但僅僅是因為他即將要說的話很有吸引力,並且他很想欣賞這個女人接下來的表現。
“姚金花,如果你能解開這把鎖,我就放了你,並且派人護送你回十柳村,承諾一筆足夠你度過餘生的銀子。”
“唔唔唔唔?”(此話當真?)
“信不信,由你。”
沒有錯過女人臉上浮現的喜悅,他緩緩站起來,退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低沉寒冽的嗓音回蕩在山洞,他說:“如果你解不開這把鎖,那麼你的命就交給魯一,楊副將的親弟弟。”
姚金花視線移向男人背後不遠處垂眸沉默的少年,握緊劍鞘的手青筋突暴,暴露出他正在極力克製的情緒。
目光回到柵欄門的鐵鎖,她用雙臂支撐著慢慢爬過去,幾次停下重重喘息,然後繼續爬。纖細手指鮮血淋漓,握住冰冷的鐵棍慢慢挺直腰,在最後抓住“叮鐺”作響的鐵鎖。
姚金花堅信自己一定能活著離開這裏,並且得到豐厚的養老錢。世上最難的魯班鎖都能打開,她還怕這小小的幾顆豆粒嗎?不過是多試幾次罷了。
滿懷信心的她試按第一次,聽著鐵鎖芯發出細微的響動,第一顆鐵豆被按進去,然後是第二顆,之後是第三顆……
“哢!”
掌心的鐵鎖發出清脆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