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攀扶著林妙緩緩坐起來,笑道:“這些事,別告訴任何人,否則我會有大麻煩。”
是你做的?是你用這種神奇的能力,為我止血?
額,以後每個月找你一次行不行……
腦海裏閃過不相幹的念頭後,林妙重重地點頭:“我會為你保密的。”
淩攀不放心地繼續叮囑:“真的要保密!否則我會很慘,到時候別人都來找我治療,而我每次治療是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力的。”
“這樣啊!”林妙驚訝地捂住小嘴,打消了讓淩攀每個月幫她止一次血的念頭,然後她低頭看了看地上大灘的血液,“這些怎麼辦?而且那個人也知道我重傷快死了,隻要他一被審訊,就瞞不住的。”
“我有辦法的。”淩攀說。
他在腦海中和華胥溝通了一下,那一灘血跡立刻消失。
包括林妙衣服、臉上的血漬,還有剃須刀上的血跡,也都不見了。被華胥收取到了雛形神國中。
林妙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原本腫脹的臉頰和崩裂的嘴唇也恢複了原狀。
她嘖嘖稱奇,覺得自己仿如在夢中。
不過旁邊昏迷的羅嵩棠,牆角破碎的無人機,破舊的戲服、麵具、皮影戲紙人、陽光中起舞的塵埃……
都在告訴她:剛才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沒死吧?”林妙又看一眼羅嵩棠,擔心地問。
她對羅嵩棠已經不止是厭惡了,但她仍然不希望他死。更不希望殺人者是淩攀。
作為一個醫生,她剛才明明有機會親手殺死羅嵩棠自救,最後關頭卻手軟了。
但她並不後悔。
以前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取舍,可是現在仔細想想,她不覺得自己有權力剝奪他人的生命,哪怕是為了自救也不行。
因為她是醫生,她的天職是救死扶傷。
“他沒事,不會死的,我下手有輕重。”淩攀說。
當然不會死。
死,豈不是太便宜這個混球了!
淩攀攙扶著林妙站了起來,剛要開口,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很快幾個皇家警察衝到門口,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他:“不許動,將手放在腦後跪下!”
淩攀緩緩抬起手,將手放在腦後。不過,跪是不可能跪的。
林妙急忙解釋:“警察先生,不要誤會,他是我朋友,剛剛是他救了我!”
皇家警察們自然不為所動,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救下林妙,而淩攀的相貌雖然和嫌犯不符合,卻也是陌生麵孔。
他們迅速上前,兩人攙扶林妙,兩人仍然將槍口對準淩攀。
這時對講機裏傳來聲音,卻是蔣局越過現場指揮官,讓他們將淩攀當場釋放,他們這才照做。
淩攀過去抓著林妙的手,安慰了幾句。
然後當皇家警察銬住昏迷不醒的羅嵩棠,架起準備帶回警局的時候,淩攀裝作無意地靠近,輕輕拍了一下羅嵩棠的腦袋。
誰也沒有在意這個動作。
……
專案組的臨時指揮中心,這些文職皇家警察們已經在彈冠相慶。
蔣利國麵帶高深莫測的微笑,輕輕鼓掌。
其實他恨不得跑到廁所裏痛快地哭一場。
媽耶,我太難了!真的是撿回一條命!政治生命終於可以延續了!
過後了一定要好好謝謝這個叫淩攀的小夥子。
至於這小夥子究竟是入侵了一些什麼地方,弄來的視頻資料,了解到的關於羅嵩棠的詳細信息,憑此對羅嵩棠進行側寫看,繪製了羅嵩棠的藏匿範圍圖,甚至確定了羅嵩棠的詳細藏匿地點……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林慕南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就像是跑完了一場馬拉鬆,渾身上下凝聚不起一點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