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一連昏迷了九天九夜。
醒來後發現躺在白芙的馬車裏。他明明記得自己和一個女人正在打架來著,可如何也想不起來怎麼突然昏迷,而且失憶了,就愣在那,對著白芙使勁眨巴眼。
白芙正在看書,感覺到紀行眼神,“你醒了。”
九天九夜沒吃沒喝,搞得他唇幹口燥,“大小姐,給點水。我睡多久了?”
白芙左右找了找,把自己的水壺給了他,“沒多久,九天。”
紀行打開水壺,仰脖灌了一口,很注意沒讓嘴挨到水壺。
“乖乖,這還沒多久,”紀行居然打了個嗝,“我們這是在哪?”
“快出賀州了,你現在可有感到身體有何不適?”白芙問他。
紀行這才感覺到自己腦袋裏少了點什麼東西,稍一探查,發現那道劍意沒了。
“好得很!”他喜笑顏開,把水壺擱到一邊。
白芙放下書,兩眼彎彎笑道,“有那麼好嗎?”
紀行把披在他身上的大裘撤了,嘿嘿笑道,“那病應該是好了,你說好不好?”
白芙將手背放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打趣他道,“果然是不燙了,前幾天還要死要活,現在就生龍活虎的,一點不當回事,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
“喲,拿我當小孩兒啊?怎麼就開始關心人了啊,大小姐這是要與民同樂了?”紀行把手也貼到她額頭,“沒發燒啊。嗯?你破境了?”
紀行剛剛碰到她額頭就感覺到她到散人三境了。
“嗯,我就這樣,不必刻意修煉,慢慢的就破境了,有你送的這小玩意兒,更不用花什麼功夫了。”白芙將額前青絲撩到耳後,兩片白色發飾散落下一絲絲靈氣,仙氣十足。
紀行不知道該說啥,感覺有點尷尬,“我出去轉轉。”
“嗯。”白芙又拿起書,不再管他。
紀行就撩開簾子鑽到馬車外。
白芙抬頭,看著晃動的深紅布簾,若有所思。
紀行擠到老邢與甲讓中間,高聲道,“大夥都沒事吧?”
老邢嗬嗬笑道,一臉賤相,“不僅沒事,還賺了一大筆。”
紅晨倒坐在紀行的大黑牛上,沒好氣道,“紀大俠,我來找到你的時候,你躺在一個女人的懷裏是什麼意思啊?”
紀行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哪有這回事?”
“人家還送禮了,這份重禮可不輕啊!”紅晨哼了一聲。
老邢趕緊打圓場,“黍城也來人送禮了,雖然在下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門道,但肯定和公子大有幹係。”
紀行努力回憶當天,“我記得我當時和一個女人打架,從天而降一個金光燦燦的大咒把我給砸暈了,後來出了啥事我就不知道了。”
其實宏治,卿嵐,這兩個知曉全局的,對紀行十分小心不出奇。黍城的那三位上卿,從徐叢禧那聽說了紀行的事後,隻是猜測圍城之危的解除與紀行有關,送些禮以防萬一,不然容易失了禮數。
紅晨看他眼風幹淨,不似說謊。聯想到門中前輩也十分看重他,而他的昏迷或許與當天那道浩大光柱也有關,那這肯定牽扯到他的某些秘密,便不再追問。
但她仍然打算好好逗逗他,“你這糙漢真不知是洪福齊天還是祖墳冒煙,這裏守著兩個大美女,外麵還招惹別的女人,你是何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