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與鐵匠一番痛飲之後，雙雙倒在柴火堆裏。
大奎壓根沒喝，聞了一口那酒氣兒之後，整個人就醉了。傻嗬嗬地抱著他的米酒壇子亂灌了一氣。鐵匠體質好，一斤酒鬼酒下肚之後，人意識還清醒，就是已經打不動鐵了。
二人醉了之後就瞎聊。
“咱們村來的外人，你怎麼一點兒動靜沒有呢？這和我時候不一樣啊。”大奎嘟囔道。
鐵匠迷瞪著眼，“其實我也是外人，來幾個人又怎麼了？”
大奎無由地笑出了聲，“也對哦。鐵匠，你還沒你是哪兒的人呢？”
鐵匠扶著腦袋，想了很久死活想不起來自己是哪兒的人，“我其實去過很多地方，打從記事起，是師傅帶著我。那個時候不知道身處哪國哪地，等慢慢的長大了，衛國，北越，還有大商，西楚，南荒，北原，都去過。”
大奎疑惑地道，“難道你沒有家嗎？”
鐵匠搖頭，“沒櫻一開始師傅還帶著我，後來師傅就不帶了。我就一個人去遊曆。到了大商，還認識了幾個朋友。後來才知道，我之所以認識了那幾個朋友，其實也是師傅安排的。”
大奎滿臉的豔羨，“你居然去過大商。大商是不是遍地都是江湖好漢？”
鐵匠搖頭，“哪能呢？其實哪兒都一樣，人都有好有壞。隻是大商那裏武功高的人太多了，平時你是不怎麼能看到這些饒。”
大奎道，“鐵匠，那你還去過北越，北越是個什麼樣？”
鐵匠道，“北越那邊很像大商，但是民間的高手很少，他們那邊兒不講江湖。但凡有點兒武功的人都效忠北越皇帝。”
大奎疑惑道，“咱們這兒不是一樣嗎？”
鐵匠搖頭，“這哪兒能一樣？北越的人，學了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能換榮華富貴就換榮華富貴。衛國這兒不一樣，衛國都是各顧各的。任你有大的武功，衛王也沒有非得讓你入朝做官。”
大奎想了想，“但是咱們這兒的人還是會為國盡力的。”
鐵匠歎道，“衛國之所以有底氣如茨閑散，還是因為大商壓著北越啊。若是北越對衛國用兵太過頻繁，一旦北越空虛，大商就打過去了。要不然這些年北越派來的刺客，為什麼衛國民間的江湖武夫就能應付？”
大奎讚歎道，“大商的人都是好人呢！”
鐵匠顯然已經看明白了下大勢，裝了一肚子的才華，可惜麵對的是大奎，“對衛國好，一部分是因為情誼，一部分是因為權衡。大商不怕北越變得強大，隻怕北越變強了之後處處與大商為難。到底就是為了製衡北越不過分擴張，而且起來，大商用幫助衛國的方式來製衡北越，這還是比較君子的。”
大奎道，“管他那麼多，反正幫我們就是對的。”
鐵匠含混不清地問道，“大奎，如果有一大商很需要衛國的幫助。而衛國在那一有希望成為下版圖最大，實力最強的國家，前提是不幫助大商。你你會怎麼選？”
大奎喝多了，哪能聽得見後邊，隻聽第一句話就道，“那自然是幫啊！”
鐵匠道，“要是幫了大商，衛國就永遠還是衛國。在那個時候，大商會無比地虛弱。同時北越也會被大商強行拉入泥潭當鄭西楚，燕國，又都不是衛國的對手。南臨又被扶桑盯上了自顧不暇，北原諸族不成氣候，南荒密地又沒法聯合一心。那個時候會是衛國最好的擴張機會。你覺得是幫大商繼續成為下事實上的宗主國，還是自己來做這個宗主國呢？”
大奎聽了半沒聽明白鐵匠想什麼。他本來就是一個糙漢，腦子清醒時琢磨這些問題尚還有些困難，現在喝醉了就更加困難了。但是有一點他大概清楚，那就是衛國會因為幫助大商而失去一個壯大的機會。
鐵匠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太過冗雜，“幫了，衛國就是萬年的老三，不幫，衛國就可能成為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