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這是我家皇後娘娘送予您的屬國上供的波斯絲綢,還請您收下。”來了兩個皇後宮中的宮人,雙雙跪下,雙手奉上絲綢。
南羨晞一愣,皇後許久不曾‘送’東西給她了,這回不知道又存了什麼心思。
“絲綢啊,皇後娘娘的心意本宮心領了,這絲綢可萬萬不敢收啊。”南羨晞是想婉拒,皇後娘娘的東西她可受不起。
兩宮人齊齊高呼:“娘娘您若不收下,奴婢們就長跪不起。”
“你們的膝蓋本宮倒不心痛,本宮也有辦法將你們拖走,要跪便跪吧。”南羨晞欲動身前往紫虛殿,懶得再跟他們耗下去。
“娘娘,您這樣公然拂了皇後娘娘的麵子怕是不好吧,再說這也是太後娘娘授意,太後娘娘希望後宮安寧。”兩宮人仍不死心的用南羨晞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既是皇後娘娘與太後娘娘的旨意,本宮哪敢不尊啊,那便收下吧,正好本宮要去看望趙婕妤,正愁沒什麼禮物相贈,把這絲綢送過去,趙婕妤應該會很歡喜。走吧,還要本宮等你們不成。”南羨晞眉眼一彎,徑直的往紫虛殿去。
“是,是。”兩個宮人隻得亦步亦趨的跟上。
約莫一刻,南羨晞帶著貼身宮女莆芝及皇後宮中的兩宮人抵達了紫虛殿。
聽聞貴妃鳳駕到來,趙婕妤便在門口候著了。
南羨晞熱情的將婕妤的握著,也不用她行禮,直接好一番的姐姐妹妹叫著,就這樣交手相握的進了殿。
“本宮瞧著妹妹今天這身衣服很是喜歡,妹妹可否為本宮做上一身?”南羨晞貌似不經意的提起。
“能得姐姐喜歡,妹妹當然是歡喜的,當然是求知不得。”趙婕妤暗存疑惑,卻隻得先答應下來。
“本宮也不能白得妹妹的不是,正好,本宮這剛得匹波斯絲綢,是皇後娘娘贈予的,不若,轉贈給妹妹?希望妹妹不要介意本宮小氣。”南羨晞大方說道。
“怎會,怎會,隻是如此難得的布匹,妹妹怎好獨占,一人一半可好。”趙婕妤試探性的問,到底是青春年少的女子,一見到美麗的事物就移不開眼了。
“也好,也好。”南羨晞呡下了口茶,“拿上來吧,兩位辛苦了,你們可以回去複命了,本宮收下了。”對著兩皇後宮人溫和的說著。
兩宮人抹了把汗,逃似的的跑了。
南羨晞與趙婕妤倒像是有些共同話語,聊了起來就忘了時辰。
是以,快到午膳時,經莆芝提醒:“娘娘,您可是答應了與聖上用午膳的,可別誤了。”
“本宮與妹妹聊得正是盡興,讓聖上先等等就好了。”南羨晞笑得很是風情萬種。
這才是寵妃的模樣嗎?趙婕妤眼神一暗,卻勸道:“姐姐還是別讓聖上等急了。妹妹不打緊的。”
南羨晞想,真是好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明明白白的將自己的心思寫在臉上,多像當初的自己啊!
究竟是她城府太深,還是高估了她呢?
算了,先等等看吧。
“好吧,好吧,就聽妹妹的,妹妹可得多來本宮的椒房殿走走才是。”南羨晞理了理衣袖。隨即由莆芝攙著準備離開。
趙婕妤連連點頭,笑意掛在臉上,竟比外頭的花兒還明豔幾分。
南羨晞一抬頭就看見她亮眼的笑容,倒感覺心頭許久不曾消散的鬱氣,散了幾分。
像是清晨透過重重迷霧的暖陽,消融了夜間的冰霜,南羨晞臉上綻放了更為耀眼的笑靨。
“前些日子的那半匹波斯絲綢可收起來了?”南羨晞親自為自己畫起了峨眉,邊是問著話。
“娘娘,早早的就給收拾到庫房去了,特意拿了個木匣子裝著。”莆芝同時為她梳著三千青絲,緩緩的,仔仔細細的。
莆芝感忽覺身側站了一人,正疑惑著,轉頭一看,竟是——皇上。
意欲行禮,皇上卻製止了她,讓她禁聲,接過了她手裏的玉梳,示意站到一旁。
北流桉一臉從容的為南羨晞梳著發,好像他做這事是理所應當一樣,極為熟練的進行著,眉目溫柔似水,莆芝忽的就紅了眼眶。
南羨晞的身子頓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器具低著頭:“莆芝,今日你的手藝大有長進啊。”
北流桉也不答應。莆芝更是不敢應,靜靜的看著他為南羨晞挽起了發髻,插上了紫金發簪。
待發髻梳好後,北流桉倒是歎了句:“晞兒,認真瞧瞧,可還行?你這銅鏡可該換了,這麼許久竟沒有認出來是朕嗎?”
“陛下,您當真以為我不知曉?我是同您鬧著玩呢!當初還在山上的時候,您就喜歡替我綰發,完了,又還得叫我替回去,說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可還記得?”南羨晞一臉的促狹。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移。那麼綰發為斯人,斯人同心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