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四爺還是像往常那般淩晨4點左右就起來了。他見蘭琴睡得還很沉,就沒叫醒她,外麵守夜的念雪倒是聽見屋子裏的動靜。
蘇陪盛也一早就醒了,裏頭的四爺輕聲喊了一句,念雪就與他推門進去伺候主子爺更衣洗漱。
四爺走後,念雪心地幫蘭琴揶好被子,見格格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隻好放下帳簾,守在外頭了。
蘇培盛有一次曾經跟念雪提過:主子爺起來的時候,格格也應該起來伺候更衣,目送主子爺離開了,才能再去睡回籠覺。
念雪其實也曾勸過蘭琴這些規矩,可格格是這麼的:我沒休息好,怎麼有精神伺候爺!
念雪瞧著四爺每次從這裏起床離開的神色還比較正常,也就以為四爺準了格格不用起床伺候。
窗外的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念雪就坐在蘭琴床頭打著盹。
外麵灑掃的聲音驚醒了念雪,她再朝著帳子裏頭看了看,蘭琴翻了個身,還是睡得沉沉的。
直到太陽上了三杆頭,蘭琴才睜開眼睛,她昨晚可是累壞了,這一覺睡得可真沉呀!
“念雪,快幫我收拾東西,爺今帶我們去莊子上的!”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格格,剛剛爺叫人來傳話了,先整理一些夏的衣服。那邊莊子也要收拾收拾,估摸三以後才能去。”念雪立刻用如意結勾起紗帳。
“什麼,還要過幾日呀!”蘭琴頓時一顆心低落了下去。
古人的生活節奏就是慢,出去玩還要準備三。蘭琴心裏嘀咕著。
話兩頭,尹氏如往常一般時間起床了,她的晨吐期來了,每早上都會幹嘔一陣子。四爺讓白大夫三每就去她這裏號下脈,也開了一點安胎的藥膳。
“格格,您今早膳想吃點什麼?”夜罌問道,她也跟念雪一般,是隨著尹氏進來的貼身丫鬟。因尹氏是揚州知府的一個妾所生,在家時就常受嫡母和其他得寵的姨娘的欺負。偏又是個多疑和內斂的性子。這次,她雖然被四爺先於蘭琴幸了,但心謹慎和寡言多疑的性格卻並不被四爺特別喜歡。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宋氏,耿氏近年都被四爺冷淡,因此跟他們性格差不多的尹氏自然也恩寵不長。這不能怪四爺無情,隻能隨意年紀的增長,四爺所需要的女人自然不再僅僅隻是對他唯命是從的女人了。
“你看我這個樣子,還吃得下去什麼!”尹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抓住椅子扶手,低著頭往芍藥舉著的銅盂裏吐了一口酸水。
“格格,您還是要吃點東西,肚子裏的阿哥才能茁壯成長!”夜罌端了一杯白水,讓尹氏漱口。
“主子爺都好些沒來看看格格!”芍藥端著銅盂起身道。她是尹氏進門時福晉賜下來的丫頭,本身也是內務府出身,看著尹氏雖然懷上了四爺的孩子,倒是卻沒什麼恩寵。跟著沒什麼恩寵的主子,下人也沒什麼前途不是!雖然懷了孩子,可是生下來卻是自己養不成的。宋氏的大格格不就是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