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您要去南院?”武氏一臉驚色,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聲調問道。
李氏正由著茗煙塗著豆蔻色的指甲水,而雀兒正在為她佩戴孔雀簪,瞄了一眼武氏後,那嫣紅色的薄唇掀動道:“你覺得這件事真是鈕氏所做的麼?”
武氏不自然地閃爍了一下,勾唇道:“那日與尹氏在花園裏的隻有她,不是她,然道還是尹氏自己推的自己?”
到此話時,就連武氏都不自覺地掩了一下那張櫻桃嘴,看了一眼李氏那張絕美的臉龐後,唏噓著道:“然不成我還真是冤枉了鈕氏,尹氏年紀居然如此深沉的心計!”
李氏將那雙蔥白如玉的手並作在一起,左右看了看,對所塗的色彩頗為滿意,幽幽道:“她沒有那麼深的心計,不代表有人不會替她那般想。譬如咱們的福晉。”
武氏站起來,拿著六角棱團扇走到李氏身側,接過雀兒手裏的珠花,替李氏簪在了左邊,道:“您是這次鬧得這麼大的動靜,全都是咱們的那位好福晉所指示?”
李氏微微一笑,從繡凳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兩袖的袖口,對武氏:“走,咱們去看看鈕氏,她如今受此等冤枉,我看著真是替她傷心難受。”
武氏仍舊不解其意,跟上去,還忍不住問道:“即便是福晉,那尹氏如何肯將自己的孩子就這樣弄沒了。”
李氏冷哼一聲,道:“要是她那肚子裏的肉本就保不住呢。你忘記了,尹氏前不久就已經動了胎氣。”
武氏思慮了一會兒,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就算如此,福晉何必去幫鈕氏,她要是因此失**,甚至被四爺廢了,豈不更好。”
李氏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將武氏的心思看穿了,冷言道:“我與福晉鬥了這麼久,卻未能傷她分毫。&l;&g;如今,這後宅裏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可以動她根本的人,我怎麼忍心讓鈕氏這般快就被她暗算。”
完,再不理會武氏,她令茗煙撐了一把油紙傘於頭頂,然後就走入了外頭似火的驕陽下,武氏也忙令紅茜為自己撐起了傘,跟了上去。兩人在丫鬟的扶持下,一路沿著樹蔭往南院而來。
門房處的汪嬤嬤見李側福晉和武格格一道來了,頗為意外,忙見了禮後,就令李叔保趕忙去內屋給蘭琴通報。
此刻,蘭琴正在書房由著紫染陪著寫字,自從被禁足在這南院,她一總有幾個時辰是在書房裏度過,不是寫字就是看書,日子倒也過得快得很。
“格格,李側福晉和武格格來了。”念雪走到書房,向裏麵正在寫篆的蘭琴道。
待兩人被環碧領著走向主屋時,蘭琴已然正恭候在裏麵。
“自從妹妹搬到這邊來,我還從未來拜訪過妹妹這南院。貝勒爺可真疼妹妹,這南院可比我那裏強多了。你是不是?”李氏落座後,半開玩笑半似真地對武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