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從東院出來的時候,內心充滿了惶恐。從福晉讓他為尹氏開那種“安胎藥”時,他就知道自己將無可避免地卷入到後宅爭鬥中。可是福晉是這四貝勒府的女主人,他不敢不聽。從聽到尹氏在三福晉府出事到蘭琴被推測為嫌疑人開始,白大夫就明白了福晉的用意,他也曾經糾結過,到時候要不要如實向四爺稟告。現在李氏卻先一步找到他,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在這場後宅女人們的鬥爭中以求自保。
可就在他還沒有踏入自己那間屋子時,福晉處的春柳已經候在門口了。白大夫心中一緊,但麵上卻絲毫沒露出任何破綻,還沒等春柳話,他便首先開口道:春柳姐姐,可是福晉那邊有什麼事情?
春柳一笑,但並沒有直接福晉派她來請白大夫過去,而是頗為好奇地看著白大夫過來的方位,便帶著一股詢問地意味問道:“白大夫這是去哪裏了?今好像沒有人要請大夫啊!”
春柳這樣,自然是因為沒有人去稟告福晉要請大夫去看看,故而春柳心裏已經開始懷疑白大夫這是從哪裏回來的?
白大夫本就有點惱怒福晉將他在毫不知情,且毫無選擇的境況下卷入這場女人之間的爭鬥,現在又見春柳的言辭之間頗有懷疑和質問,當下就更不舒服了。但是人家可是福晉屋子裏的一等丫鬟,自己再不舒服,還得陪著笑臉話,但是心裏頭可是對福晉頗有抵觸了。
“春柳姐姐,我剛才是去園子那邊去看看有沒有野生的子母草,你看,還真讓我發現了一些。”白大夫完,從藥箱裏拿出幾株剛剛從泥土裏拔起來的草。幸好,這幾株草是他在東院裏的草叢中隨意拔的幾根放進去的,要這白大夫也是個有些頭腦的,他原本隻是給自己來東院打個掩護,卻還真被他預料到了,這隨意拔的幾株草真的就起了作用。
春柳見他真的拿出了幾株自己根本看不懂的草,當即就徹底打消了剛才的懷疑。因為白大夫回來的那個方向好像是東院子
,但是他剛才的院子,也是在那個方向的。&l;&g;
“哦,白大夫真是辛苦,如需什麼藥材,去跟大嬤嬤講一聲,何須自己親自動手。”春柳客氣地道。她這也是嘴邊的話,於是立刻又自然而然地轉道:“福晉命奴婢來請白大夫過去把把脈。”
“有勞春柳姐姐的,容我將這幾株野生子母草放下,再一同隨著姐姐去給福晉請脈。”白大夫微微行了一禮。春柳哪裏有不應的。
再東院,李氏命雀兒出府送信給自己的一個表哥。他在京城的順府做幕僚。李氏在這封信裏是讓她的表哥去查出有關於白大夫的所有信息,換句話她要他找出白大夫的弱點。
李氏得**於四貝勒,使得整個李氏一門因此也逐漸勢起了。當初這個表哥就是看到李氏的身份,特地從老家跑到了京城來投靠。李氏的父親李文昌乃地方一方知府,本來這個表哥去找他也可以混個官當當,但是李文昌特地讓他來找了自己女兒,目的就是像在京城給李氏安個辦事的。他雖然是一地知府,但終究對李氏鞭長莫及,故而將這個表哥安排在李氏身邊,就是為了應付李氏的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