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卻頗有為難之色,看她那樣子,似乎不怎麼想去。耿氏平日寬和,對下人,尤其不是跟她入府的人都不加斥責,即便他們做事偷奸耍滑了點。
“不是奴婢不想去,而是如今膳房的存水就連日常的開銷都難了,哪裏還有水給洗澡的。”翠兒忍不住將自己到膳房取水的遭遇了出來,因為耿氏不得**,所以就連帶著她去膳房時,總免不了被人家磋磨幾句。
“你什麼,水不夠用!”綠闌疑惑地問道,平日她隻負責伺候耿氏更衣盤發,端茶倒水,外麵的活兒都是由著翠兒去做的,自然她也不知道如今四貝勒府的日常用水已經捉襟見肘了。
“是的,前幾次奴婢去取水給格格洗澡,那黃太監的話可真個氣人!奴婢回來都沒跟姐姐講。”翠兒顯然在外頭也受了不少氣,見耿氏寬和,這才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都什麼了?”耿氏捏著帕子走了過去問道。
翠兒見耿氏親自來問,這下就有點猶豫了,但想了想,還是道:“那黃太監,你家格格要洗澡,幹脆讓她去園子裏頭唄!”
“什麼!他居然敢這麼!”綠闌臉色一驚,氣憤地怒道。那句話簡直不堪入耳,頓時,她的臉也禁不住騷紅了。
“有什麼不敢的,他不過是一個奴才,跟紅頂白最常見不過。”耿氏氣得也不輕,但她慣於隱藏自己的喜怒,隻了這句話後,便轉身往裏屋走,邊走邊丟出一句話道,“你就去碧心湖挑桶水回來吧。”
翠兒一聽,頓時整個人都打蔫了。她本來隻用去膳房提水,現在成了去園子裏挑水了。
綠闌見她這樣,怒道:“格格總不能不洗澡吧,萬一主子爺過來,你讓格格如何伺候主子爺!”
翠兒本就對耿氏不得**而心生不滿,現在又得去挑水,見綠闌這般,忍不住譏道:“主子爺都很久沒來了,如今隻到鈕格格那裏去,哪裏來咱們這裏了。&l;&g;”
“你,盡管這樣譏諷格格!”綠闌抬手推了一下翠兒,不了後者沒有防備,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翠兒因為突然跌倒,心裏氣不過,又加上確實疼痛,便忍不住哭了起來。不等綠闌反應,耿氏突然從屋裏又走了出來,對地上的翠兒:“你不想挑水就算了,或者不想在這裏伺候,我都可以去跟你於大嬤嬤。”
翠兒見狀,哭喪著:“格格這是哪裏的話,奴婢沒有不想伺候格格,是綠闌姐姐無辜打奴婢,實在令人傷心。”
耿氏又道:“你且起來吧,綠闌有錯,我自會責罰她。你在這裏哭鬧,是怎麼個意思,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在虐待你。你且與我,為何府裏頭如此缺水?”
翠兒見耿氏這麼,漸漸也收了哭聲,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袖子擦拭了一把眼淚,才抽泣著道:“格格,咱們有多久沒下雨了。我聽膳房的幾個太監這幾個月京城大旱了,西山那邊的取水處都已經快見底了。據京城現在老百姓都開始恐慌了,外頭早就開始有人四處在荷塘取水飲用了。可是這大太陽早就把水都曬幹了,許多平日有點水的地方都快曬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