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雀兒才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陳壽,果然並沒有認出他來。
兩人就這樣尷尬地坐在那裏,誰也沒有話。
“公子想要聽什麼曲兒?”雀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雲姐可不會讓她就這樣伺候人,不聽曲,不喝酒,她怎麼掙錢?
朝廷明文規定,官員是不能上青樓的。
這些藝館的女子是明麵上賣藝維生,時不時也有官宦人家來請到府裏頭彈唱的。
當然,也有人上門聽的,隻不過明麵上這裏頭的女子是不賣身的。
暗地裏,也有官員包養裏麵的女子,隻是這些女子可是一輩子不能脫了藝妓的身份了。這一點,可謂比青樓女子更慘。就跟內務府裏因犯了罪被沒入掖庭為奴的,一輩子就是奴婢的身份,除非由主子特別恩賜,才能出去配人。
這藝館裏的藝妓也是這樣的,隻要打上了官府的藝妓的烙印,便是不好再配人了。
雀兒怎麼會落入這裏?隻聽李氏出事後,他們這些伺候的人都被四爺全都劃到了大嬤嬤那邊重新分配去處。
不過,雀兒作為李氏的心腹丫鬟,一般應該被杖斃的呀!
這是蘭琴之前就跟陳壽過的話,同樣此刻也成了陳壽心裏的疑惑。
此時作為翠濃的雀兒見這位公子隻讓自己陪坐著,問了他話也是傻傻呆呆地看著自己,又不答話。隻是一味地瞅著自己,然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公子,可要奴家陪你喝一杯?”翠濃“職業性”地柔聲問道。&l;&g;
“就彈一曲你最擅長的吧。讓她們上一壺梨花白吧~~”陳壽忙從癔怔中醒過神道。
翠濃頷首應下,便抱著琵琶挑撥了幾下琴弦。
酒初上,醉華濃。美人麵,點絳唇。
陳壽隻聽了一曲,喝了幾杯梨花白,便離去了。他是擔心自己香囊中的銀子不夠使。
回到南院的時候,已經是快入夜了。蘭琴用完了晚膳後,由著念雪扶著在院子裏散步。
“格格,奴才見過她了。”陳壽換了衣服,才到蘭琴身前稟報。
念雪是知道陳壽去做什麼的,隻是心裏對他還有幾分疑惑,格格將這麼大的事情交給一個不熟悉的新來的奴才,總是有點叫人不放心。
“如何,她可有認出你來?”蘭琴問。
“沒有,奴才隻不過送過幾次花到東院,她且不是每次都看見。自然不記得了。奴才想著多去幾次,等奴才與她熟了點,便以幫她脫身為誘,看她能否跟奴才。”
蘭琴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便讓陳壽去歇著了。
“格格,咱回屋吧。雖然現在是夏,可這風有點大了,您現在可別著了風寒。”念雪見蘭琴站在光華如水的院子裏,望著上的明月似在想著什麼。
“無礙的,現在肚子大了,睡下總不安生。肚子裏的人兒估計跟我的睡眠時間是倒的。”蘭琴道。
“格格,奴婢覺得您對這個陳壽是不是過於信任了,萬一他是福晉的人呢?”念雪道。&l;&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