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連幾日都在重華宮同樣的地方打開一扇窗,遠遠地看著對麵的那扇窗戶中那一抹纖細的身影。
或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至少現在的太子是這樣認為的。
鄭春華的咳嗽在用過張太醫的藥後漸漸好了,一日比是一日咳得少了。原來,隻不過幾服藥的事情,她的病也能逐漸好起來,可是為何就是那樣好好壞壞,纏綿病榻幾個月,終於使得康熙逐漸冷淡了她呢?
如果不是那個人,自己恐怕就這樣被耽誤著誤診著,直到病得再也見不到聖顏了。
鄭春華想到這裏,隻覺得周身一股股寒意直逼她的肌膚。外麵春光乍泄,不應就這樣白白地耽誤這般美好的春日呀。
“貴人,奴婢扶著您出去走走吧。您的咳嗽剛剛好,應該多曬曬太陽了。吃了張太醫的藥後,果真是好多了。”墨雲見鄭春華的臉上又恢複了以前那般傾國傾城的顏色後,也跟著高興起來。
“好吧,去哪裏好呢,不想再去禦花園了。”鄭春華下意識地就想避開那個人,雖然心裏感激他,可是身份擺在那裏,中間的鴻溝可是萬丈深淵,一旦不心,就會跌進去粉身碎骨。
墨雲看了鄭春華一眼,便隨意地道:“去翠雲亭那邊,可以走到排樓上去,看看外麵的景致,據非常好呢。又不遠,咱們出去走一段路就到了呢。”
鄭春華一愣,翠雲亭不是正在重華宮的前麵嗎,與護城牆的排樓連在一起,去那邊倒是可以在排樓上走一走,看一看宮外頭的情景。
“好吧,你扶著本貴人去吧。”鄭春華道。
墨雲立刻拿了一件薄披風,這才扶著鄭春華出了漱芳齋,徑直往翠雲亭走去。
一路上,基本都沒遇到什麼人,因為這裏是後宮的最後邊,基本上都沒有人來這邊。&l;&g;鄭春華一路走著,隻覺得身心愉悅了很多,病去人輕,到底也不過十八歲的年紀,自然喜歡出來走走。
墨雲見風有些大,便替鄭春華批上了月白色的單披風。她本隻梳了一個兩把頭,後麵挽成了一個的燕尾,上麵點綴了一點點銀質的珠花流蘇。旗頭中間簪了一朵大的淡粉色宮花,兩邊可點綴了幾朵的金質的鑲嵌著寶石的珠花,一條黛青色的流蘇垂落在鬢邊,更顯得鄭春華無比的嬌俏。
“貴人,不如奴婢扶著您去那城樓上走走,這個時辰侍衛們都在午歇呢,不會有什麼人,正好貴人上去眺望眺望呢。”墨雲建議道。
“好,去上麵看看吧。正好看看宮外麵,已經許久不曾出去過了。”鄭春華若有所思地道。
主仆兩人便走到門樓朝裏的樓梯前,拾階而上。一般這裏後宮的女子不會來,因為多有侍衛,以免遇到不該見的人,被人嚼舌頭,所以她們都不輕易過來。
鄭春華由著墨雲扶著登上門樓,果然連一個侍衛都沒有,整個排樓空蕩蕩的。
“墨雲,你怎麼知道這個時辰沒有人?”鄭春華隨意地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