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坐到一塊兒時,蘭琴仍舊是秉退了伺候的丫鬟們。
“今日京兆尹給我遞了一個消息過來,是你的庶弟犯事了,如今正下在大牢裏了。”四爺已然猜到了蘭琴請他過來所為何事,索性直接了,免得女人擔心為難。
蘭琴睜大了眼睛,本覺得難以開口的事情,卻不料四爺已經知道了,而且京兆尹還直接去跟四爺知會了。
“求貴當街打死人,死不足惜,我本不想救她,可是無奈阿瑪始終難以下這個狠心。我答應保他一命,但是發配流放,永不得回京。”蘭琴連忙道,然後她便看著四爺,即便他拒絕了,她也不會怪他,或許四爺拒絕了,求貴該償命就償命,淩柱也怨不得自己見死不救了。
“那好,就讓他流放西北服苦役,家眷同往。”四爺完,便拿起筷子開始用膳,“不要發呆了,用膳。”
蘭琴覺得難以啟齒的事情,就這樣被四爺幾句話就輕輕鬆鬆帶過了。若是淩柱知道自己這麼容易就決定了求貴的生死,是不是會怪自己太不盡心了?
可是蘭琴即便是知道四爺可以一句話辦了事情,還是不會這樣便宜了這個屢次犯事的求貴。所以她特意寫了一封信給淩柱,並沒有再回府去知會淩柱,信中極盡言辭,了四爺得知求貴的事情後很是不悅,可是實在是看在他是庶兄的份上,便隻能保了性命。要看書
不出半月,求貴的案子就判了:發配西寧修古道,家眷通往,不得特別赦免,不得回京。蘭琴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翻過去了,可是還沒等到她歇口氣,淩柱的信便又來了。
信裏還是求她為求富回京再走走四爺這邊的關係。求貴帶著自己的妻妾去了西寧,楊氏身邊沒有兒子不行。再求富外放這七八年,該曆練的都曆練了,如今正好回來奉養額娘,也好伺候在阿瑪身邊。
蘭琴看完這封信,心裏著實有點哭笑不得,自己這個便宜阿瑪真是不肯讓自己得半刻空閑,可是求富的事情,蘭琴如今也不好一口回絕,畢竟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
於是,蘭琴隻得跟四爺提了提,四爺也是二話不地將答應了將求富調回京都,而且剛好有幾個位置,正好需要四爺自己的人。蘭琴的兄弟,也算四爺的內舅子,自然是可以當作自己人來安插的。
這一日,求富在先回襄陽之前,帶著自己的一子一女來了王府見蘭琴。四爺雖然答應了,但是也得等正式的調文,所以求富必須得先回去,繼續做好在任的事情。
“寧兒給姑母請安!”
“宇兒給姑母請安!”
兩個孩子,大的女孩四歲,的兒子兩歲,一高一矮,臉上肉嘟嘟的,一起朝著蘭琴請安。
“快過來!”蘭琴看了求富夫妻倆一樣,便朝著兩個孩子招招手。
兩個孩子俱都親熱地跑到蘭琴身邊,蘭琴便讓丫鬟去喊烏西哈別楚克以及弘曆他們幾個過來見見表妹表弟。
“妾身給側福晉請安!”求富的妻子這才走上前,給蘭琴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禮。隻見她穿著一件淡杏色樹葉紋的旗裝,領口和袖口俱都是用淡紫色綢緞滾邊,整個人顯得端莊寧靜得很。她姓宋,名作福柔,人如其名,氣質嫻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