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剛剛的不悅,徹底被四爺這句話一掃而空了。原來他對烏西哈的寵愛一點都不比自己少。她畢竟是自己與四爺的第一個孩子,當時生烏西哈的時候,還曾經流了一個,所以又叫她如何能不各位寬容一些。
別楚克少有地嘟起了嘴巴道:“我也想留在額娘和阿瑪身邊一輩子。”
蘭琴立刻鬆怔過來,連忙為別楚克夾了一筷子菜道:“你也是額娘的棉襖,自然是要穿在身上一輩子的。”
這才讓略有些醋意的別楚克笑了起來。用完膳後,別楚克便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回了攬星居。
四爺用完膳後,便拉著蘭琴去了書房。這也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了,但凡有事情,四爺總會與蘭琴去她的書房話,伺候的人都趕得遠遠的。
“爺,可是有什麼事情?”蘭琴早就瞧出四爺從今日回來一進門就有事情,剛剛一直不過都在掩飾著。
“梁大夫與我,皇阿瑪,怕是……”四爺靜靜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確信蘇培盛和司畫都走遠了,這才輕聲道。
屋外,初夏時節,卻已經有了零零星星的蟬聲,直叫得人有些煩躁。這幾日,色都一直是陰陰的,似乎要下雨,可是卻又下不下來,人稍微動一下,便起了一層薄汗。
蘭琴雖然知道,康熙駕崩於康熙六十一年,而如今正是康熙六十年,但是剛剛從四爺嘴裏聽到康熙將不久於世人的時候,還是十分震驚。
兩人靜默了好會兒,誰也不曾開口話。蘭琴想起康熙對待自己一直算一個不錯的家翁,雖然貴為子,可是也渴望平凡人的親情。晚年的康熙,變得多疑且喜怒無常,自己這些年便少了去他跟前伺候了。不過弘曆卻是經常在康熙麵前承歡,若是知道他皇爺爺將不久人世,心裏肯定很傷心了。
“讓弘曆到宮裏頭去多陪陪皇阿瑪吧!”蘭琴道。
四爺點點頭,眼裏滿是落寞和傷心。他始終是十分敬愛康熙的,雖然他們是父子,也是君臣。
“爺,一切自有命。”蘭琴隻好這樣勸慰道。
“皇阿瑪至今並未立儲,若是他突然駕崩,那勢必會引起一場不的震蕩。但這樣的話,我不能去與皇阿瑪。”四爺道。他剛剛的確是在為康熙難過,但是他同時也要憂慮整個社稷江山。
這才是四爺,他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兒女情長,他考慮的是整個大清江山是否能穩固,真正從康熙的角度考慮他的身後事。
“如今在皇阿瑪身邊最得寵的便是隆科多大人,再就是張廷玉等人。皇阿瑪乃千古一帝,他如何會想不到,一定做了安排。隻是這個安排不曾出來而已。”蘭琴道。俱史料記載,康熙早講寫好的遺詔放在了乾清宮的正大光明扁後了。
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四爺呢?如果那個遺詔上麵寫的名字不是四爺,是十四爺呢?
蘭琴心裏的這些念頭讓她不知如何跟四爺,隻好拚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