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烏西哈與蘇哈爾已經從房頂上下來了,為了讓四爺他們以為他們倆木已成舟,烏西哈便留在了客棧。蘇哈爾自然再為她令開了一間房,讓她們主仆住了進去。
春草伺候著烏西哈洗漱,然後才道:“格格,今日奴婢陪著您在這裏,事情就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若是王爺再不答應,奴婢就隻能被杖斃了。”
烏西哈心裏也是一緊,她拉著春草的手道:“你放心,我會保你的。要不然,你明日就別跟我回王府。”
春草苦著一張臉道:“格格,奴婢可是內務府派出來的人,不回府裏頭,還能去哪裏。奴婢跟了格格一場,格格對奴婢一向好,奴婢就是為了格格丟了性命,也沒有怨言。隻是奴婢怕疼!”
烏西哈心裏一痛,連忙安慰她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不會讓阿瑪拿你出氣的。”
春草心裏頭著實害怕,她知道自己肯定難逃責罰,就看是輕還是重了。
這一夜,主仆兩個都沒有睡踏實。
翌日,四爺一早起來後,就黑著臉。烏西哈果然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他甚至開始後悔,昨日沒有帶人去掀了那家客棧。
“王爺,您都已經應了他們的親事了,做什麼非要讓烏西哈不舒服!”蘭琴在丫鬟的伺候下正在盤發,從銅鏡裏看到四爺一臉黑線地張開手讓念夏穿衣服。
“簡直豈有此理!”四爺仍舊不忿地道。他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簡直令自己毫無置喙的餘地,隻能答應了。
蘭琴對著丫鬟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全部退下去。
“王爺,如今您要是為了烏西哈好,就不要再給她阻擾了。除了你我,別楚克是知道她昨夜沒有回的,還有她身邊的那些丫鬟,少也是好幾條人命。妾身就替她們求求情,若是王爺弄僵了這件親事,隻怕她們都要受牽連了。”蘭琴道。
四爺的臉色稍稍平和了一點,但是仍舊很不高興地道:“即便是答應了,烏西哈也該敲打敲打。這個丫頭,本王可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居然這般就自己決定了終身大事兒。她眼裏還有本王嗎?”
蘭琴拍了拍四爺的胸膛,順著他的氣性道:“是的,這個丫頭,回來得罰她禁閉,然後嫁妝咱們少給她置辦一些。”
“那可不行,若是少給了,讓大宛瞧了咱們去。烏西哈豈不是要受委屈?”四爺立刻不依道。
蘭琴悶著笑,故意板著臉道:“好好,都依著王爺的意思辦。等她回來了,依著王爺的意思罰她就是。”
待下人來通報蘇哈爾和烏西哈回來了,此刻正在門房處等候回應,四爺和蘭琴已經用完了早膳。四爺本就等在蘭琴這裏,一聽烏西哈回來了,可是並不先進來,而是陪著那個外族人等在門房處,心裏的氣性又勾了起來。
“快叫他們進來,直接來南院。”蘭琴連忙打圓場道,“王爺,烏西哈是怕蘇哈爾一個人在那裏等著無聊了,這才沒先進來。”
還怕他無聊,陪著?
四爺的臉頓時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