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弘晝跟著台下看客一起拍手起哄,笑聲不斷。這可比王爺府裏的歌舞表演精彩多了,平時管的嚴,不是讀書就是習武,就算看看唱戲也是寡淡無味,聽厭煩了的故事,哪有這市井鄉野的奇聞怪談有味兒。
弘曆倒是還不忘目的,四周查望,耳聽旁桌閑聊。時不時拿著瓜子磕著,打趣打趣弘晝,倒也不必花前月下,飲酒作詩差,更或者是別有一番滋味。
“哎呀,你倒是注意,把……咱們公子燙著……”一聲尖叫傳來,隻見不遠處一桌,一位斯拉扯著倒茶的跑堂娃不放,旁邊的公子烏發束著銀色絲帶,一身暗花紋紫色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還係著一塊羊脂白玉。往上看,公子眉長入鬢,細長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好一位豔麗貴公子,隻是此時正抱著手臂皺眉生氣,紅著臉看著很是不爽。
“公子,您沒事吧?快去給公子拿燙傷藥,快……”另一位斯急忙查看貴公子燙傷的手臂,吩咐旁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沒看見嘛,公子別見怪啊!”跑堂娃著放下手中的長嘴茶壺,拿著抹布就伸手準備去擦拭剛才不心灑在貴公子手臂上的茶漬。沒想到這一舉動驚嚇到旁邊的兩位斯,一把打掉跑堂娃的手,護著他們公子,生氣的嗬斥:“你這賤民,我們公子也是你能碰的?不怕髒了咱們公子的衣服。”
弘曆看著心想:這應該是有權有勢家的嬌嬌公子,碰不得摸不得。剛想完,隻見看客中一男子,吊兒郎當端著茶杯,搖晃著擠到那桌旁,打量貴公子三人,一腳踩在板凳上,一手拍在桌上,力度之大茶杯一震。
“怎麼就賤民了?既然公子這麼尊貴何必來我們這下賤處找樂子呢?”男子聲音蓋過戲聲,台下看客紛紛扭頭望過來,一時間茶館沒用聲音了,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這桌。就連弘晝都順著聲音望過去。
“大膽,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嘛?”貴公子一隨從氣衝衝的頂在最前麵,叉腰準備和撒潑男子理論。
“四哥?我怎麼看這公子這麼眼熟?”弘晝仔細打量貴公子,摸著頭尋思。
被弘晝這麼一提醒,弘曆才認真看貴公子的臉,是像一個人!不隻是巧合還是怎麼,貴公子發現弘晝和弘曆望過來,竟閃躲起來,似乎不像被認出來!
“什麼人?來到了老子的茶樓就得按老子的規矩,想聽戲就聽,想鬧事老子還奉陪到底……”男子被激怒,一手摔了茶杯,直接推開斯,貴公子嚇的捂臉尖叫。
“住手!”弘曆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把貴公子護在身後,貴公子立刻淚眼婆娑可憐兮兮的望著弘曆的背影。
“既然都是來看戲的,何必為一點事掃了大家的興致呢,這樣,這位公子話確實有失,我帶他賠個不是,各位的差錢都算我!”弘曆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卻堅定,餘下看客心算劃得來,紛紛跟著附和,男子看著也沒什麼可計較的,便不了了之。
看戲的看戲,喝茶的喝茶。弘晝圍著貴公子一圈,驚喜道:“雪櫻!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