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隨秋知縣走進縣衙大堂。
堂內寬敞明亮,木製物件上全部有花鳥彩繪,姿態各異,栩栩如生。
柱上嵌木聯一副:“欺人如欺毋自欺也;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
大堂中間懸掛“旬縣正堂”金字大匾,閣正麵立一海水朝屏風,上掛“明鏡高懸”金字匾額。
三尺法桌放在暖閣內木製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寶和令箭筒,桌後放一把太師椅,其左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
暖閣前左右鋪兩塊青石,左為原告席,右為被告席。弘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原告走進這縣衙大堂。
一聲“威武”響徹堂內。兩排衙役杵著棒子不停的敲打地麵,嚴重肅穆。弘曆才稍感心安。
秋大人坐上高台,俯視弘曆,問道:“真的開審?”
弘曆點頭,秋大人坐直了身子拿起青石重重的拍打桌麵,咳嗽一聲嚴肅的道:“堂下何人?為何事擊鼓?來到縣衙為何不跪?”
弘曆詫異,這秋知縣莫是糊塗了,居然讓自己給他下跪。
弘曆斷斷不肯:“你什麼?讓我下跪?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無論何人,審案必須跪下,何況是你自己要開堂聽審的!”秋知縣理直氣壯。
弘曆簡直快要氣暈,“我可是當今……!”弘曆忍住嘴邊的話,停頓一秒。“秋知縣,我有重要事情與你,咱們還是內堂細吧。”弘曆道。他剛剛在外麵擊鼓,不過是為了引出這個秋知縣。
坐上縣衙高台的秋知縣眯起眼睛,心裏盤算著弘曆的真實身份。幾日前,這子明明被趙曠遜帶走了,如何又來了自己這裏擊鼓?
不管了,見官不跪,擊鼓不打,可是不和規矩的!
想到這裏,秋知縣大聲喝斥:“大膽,你既然擊鼓,就要跪本官,才能理。看來,這二十軍棍的殺威棒,你要嚐嚐了。”
弘曆大聲阻斷:“誰敢?你憑什麼打我?”
衙役一時不知道聽誰的,杵在原地麵麵相覷。
“就憑你對這縣衙不敬,開堂不跪!給我打……”秋大人自持理由,站起來生氣的指著弘曆道。
弘曆實在是無語,想到這糊塗知縣就算是聽了他的話怕是也幫不了他,不想再與他理論,準備轉身就走的!
“慢著,本官的衙門,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秋知縣惱怒地喝道,心裏還在猜測著弘曆的身份。
弘曆頭也不會的往大門走,剛走了幾步便停下來,吃驚的看著門外。
趙曠遜來了!
弘曆連連後退,秋知縣下來迎上去,抱拳道:“趙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趙曠遜對著秋知縣一拜,道:“秋大人,本官來遲了,我這位賢侄大鬧縣衙,確實是他不對,還望秋大人體諒。”
秋知縣笑嗬嗬的道:“既然趙大人來了,還望趙大人處理!他到底是……”
“隻是我的一位故交的侄兒,實在是打擾秋大人了。我這就帶他回去!”趙曠遜連忙抱拳道。
秋知縣居然想把自己推給趙曠遜,弘曆狠狠的看了一眼秋知縣,可是他居然一點也沒感受到一般。
弘曆立刻轉身,大步朝著外麵奔走,可是趙曠遜一聲令下,衙役紛紛攔下弘曆。
趙曠遜自己:“秋大人,本官把他帶回去了。”
弘曆急了眼,好不容易跑了出來怎麼能再回去,歇斯底裏的大喊:“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秋知縣,我不能跟他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