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剛退了早朝,經過養心門,回養心殿的偏殿,輕輕的推開門的一瞬,就看著程爾林直直的坐在禦案旁邊,胳膊肘支撐在玉案上,也沒有睜眼睛,像是還沒醒的樣兒,不住的撓著蓬亂的頭發,打著哈欠,嬌憨之態畢露,看的康熙心中一蕩,也不忍心去打擾。
“哎呦,姑奶奶,你可算是能坐起來了……”張常玉從康熙身後,探出頭去,故意提高了聲調。
程爾林聞聲,跌跌撞撞的下了康熙的禦塌,也沒有找到鞋,就光著腳,站在地板上,不停地左右腳互相的踩著,似乎羞澀似乎是因為地板涼。幾日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了,突然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有些晃悠,康熙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生怕她再次跌倒。
“還沒好,急著下來做什麼?快躺下!”
“陛下……沒事了,我好多了,我想回去……洗一個澡,我受不了了,奴婢已經酸臭了”程爾林急忙閃開康熙的手,極其的不自然。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急什麼”
“奴婢總躺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陛下,奴婢還是回去躺著吧……”程爾林偷偷的看了一眼康熙,見他神色不喜不怒,也不知怎麼了。
“朕……不,張常玉,讓人送她回去吧,她怎麼住的啊?”
“回陛下,程姑娘是和其他幾個當值的奴婢們住在養心門西邊的耳房裏……”
“這樣吧,養心殿最後麵不是還有個院兒嗎,裏麵辟出來一間,讓她住進去,養病,就要有個養病的樣子……”
“謝陛下隆恩……”程爾林不禁心下茫然了,她有些心虛,這樣是超過了主子對奴婢的關懷了吧?
胤祉和胤禛一路在路上顛簸了半個多月,終於在九月之前趕到了揚州,揚州的景象與京城全然不同,真真的是一派繁華城,一塊富貴風流地。
街上鱗次櫛比的商鋪,隻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你看不見的,鹽鋪,米鋪,雜貨鋪,胭脂水粉鋪,成衣鋪,皮貨鋪,筆墨紙硯鋪,各大商號,各大當鋪,應有盡櫻
他二冉了驛館,剛安穩了下來,胤祉就接到了府裏的來信,福晉董鄂氏的生母,就在月初去了,由於董鄂氏禁足,府裏的消息進不去,管家韓二德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快馬加鞭的傳到了自己這兒,對董鄂氏的娘家隻是福晉病了,不能出府。
在路上這半個月,看了這許多的風物,胤祉到而想開了些,提筆給韓二德回了封信,讓董鄂氏回她娘家,送她娘最後一程吧。拿蠟封上,便教驛館的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京城了。
“三哥,這儀仗這兩也到不了,要不,咱們先去找那個嚴最?”一大早,胤禛便推門而入,胤禛本就是急脾氣,他想知道的也等不得。
“就知道你會著急,放心,我早兩前就修書給他了,忘了和你了,今兒中午,他會過來……”
胤祉放下手中的書,覺有所思了一下,決定還是告訴胤禛“四弟,還有個事,我決定還是先知會你一聲,咱們得是一條心,才能辦好差事,其實……我出京前一,索額圖來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