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別硬挺著,真的是朕思慮的不夠,怎麼昨就沒有問問你能不能坐車呢,朕是習慣了這種顛簸……卻沒有想到你會這麼不適……要不要傳張青平來看看?”康熙一臉的擔憂之情。
程爾林慢慢睜開眼,搖了搖頭:“不用,沒事的,一會就沒事了……真的沒事”
她明白這種感覺雖然極其要命,可真的又要不了自己的性命。
礙於禮節,康熙並不能起身,他手伸向後麵緊緊的牽住了程爾林的手,就這麼一路顛簸了過來,隻是這一舉動,似乎給了程爾林莫大的鼓勵,讓她在這一路好受了很多。
夜裏大營紮下的沒多久,程爾林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任憑什麼也叫不醒了。
康熙在營帳之外看過京城遞過來的折子之後,正準備休息,回到大帳掀開簾子就看見程爾林已經坐在地毯上,頭靠著旁邊的箱子睡著了,因為太累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口角還微微的淌著一點口水。
康熙見著這情形,不禁想起了她剛進宮沒有多久的時候,也是因為在打瞌睡,突然一頭撞在了自己的玉案上,當場流血不止昏了過去,由於怕挪動再造成傷害,愣是讓她在養心殿的冬暖閣昏睡了兩三,如今看著眼前這如出一轍的情形,曆曆在目,這種嬌憨之態讓他很喜歡。
他輕輕的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到的踮腳走到程爾林的身邊,一手勾著她的脖頸,一手從她的腿窩處伸出去,搭在自己的臂彎處,就像在抱著一個孩子,試圖把她抱到床裏睡,程爾林的身高和他差不多,加上又不是那麼纖瘦,多少讓康熙覺得有些吃力,不過也就是在起身的一瞬,真的抱起來後也還好。
“呦!”張常玉一溜跑進了大帳,正巧看見康熙憋著氣橫著抱起程爾林,他也從來沒見過皇上這樣,有些想笑卻又憋住了。
忙著:“陛下!您吩咐一聲奴才來啊!這怎麼事好啊,可別閃著腰!”
“老東西!聲點兒!什麼閃著腰,別把她吵醒了”康熙聲的斥責,看著程爾林並沒有要醒來的樣子,隨後又笑了,道:“朕真的老了?連她都抱不起來?朕看你才是老糊塗了”
張常玉半蹲著跟著康熙往床邊走去,生怕康熙扭到腰,或者程爾林掉下來,一直做著托舉的狀態防範著。
“你看看她真的是不能座車了,今兒一路就躺在車板之上,飯也沒怎麼吃幾口……”
“皇上……要不明兒讓姑娘騎馬吧,好受些”
“她哪裏會騎馬,你忘了?她寧可走路都不敢騎馬的麼”
張常玉諂媚的看著康熙笑道:“奴才老糊塗了,這可怎麼是好啊?姑娘本來就身子不適,這可別折騰出來個好歹的”
“不會,朕明騎馬,帶著她吧”康熙篤定了額這份心思,還好這幾的兒都還不錯,雖是萬物肅殺的季節,卻一直是豔陽高照,雖然對著枯黃的草木少了一些生氣,但和煦的陽光在這個季節總是能給人好的心情。
而到鄰二,康熙剛提出了這個提議,就被程爾林給否決了,究其原因在程爾林看來這實在是太高調了,比著和康熙同乘出城來,這樣更像是自己在招搖過市,秀恩愛死得快?差不齊就是這個意思吧……
她情願窩在馬車裏晃蕩個幾也比那樣強得多。
位於隊伍最前麵的是舉著旌旗的禦林軍,浩浩蕩蕩的也有百十來米,旌旗在微風中飄蕩,像極了蜿蜒於水中的巨龍。中間靠前的就是皇帝的禦攆儀仗和同行伺候的太監們,皇帝的禦駕後麵是皇子們的車駕,成年的十幾位皇子幾乎都是騎馬,五阿哥身子不適,一路都是乘馬車,除此以外有幾名隨行的家眷也是乘車的。
而程爾林的車駕緊緊的跟著康熙的禦攆,也就兩三米遠的距離,康熙特地吩咐了讓張青平騎馬跟在程爾林的馬車後麵隨時候命。
這日禦駕剛出張家口不遠,前方的禦林軍將士就急奔到康熙前麵的侍衛領班李寶德哪裏通傳,前方的禦道之上橫臥這一命女子,似乎是受傷昏倒了,由於私占禦道是重罪,他們前麵的幾名禦林軍將士趕緊把她抬開,誰知道這女子幽幽的醒了過來,死死拉著其中一個士兵的衣袖,大聲吼叫:“我要見皇上……”
幾名將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問道:“你是要告禦狀麼?你可知道私占禦道是死罪?”
那女子抬起頭,憤怒的神情幾乎湮滅了他們:“是!我要告訴皇帝!你去告訴大汗,我是沃倫索的公主,我父王哲朗在前個月,哦不!在上個月的戰鬥中被厄魯特的葛而丹使詭計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