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常玉麻利的把康熙從禦攆之上攙扶了下來,他緊跟在康熙身後,淩冽的秋風掛在臉上灌進脖子裏。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衣領處,心裏暗道,邪風灌的厲害。
“你慢點啊!別再摔咯……“康熙一臉緊張的囑咐前麵踉踉蹌蹌的程爾林,程爾林平時怕黑,夜裏也瞧不清楚,他生怕程爾林跌倒,所以緊跟著她的腳步。
起初外部的景象若是來自視覺的恐懼,刑部大牢裏麵則是來自內心的震撼了,剛進來,或為傷痛,或為刑罰帶來的痛苦,讓裏麵的囚犯時不時發出呻吟的聲音,牢頭們聽著煩礙著他們歇息,不停地發出斥責的聲音,儼然亂成了一片。
倒是沒人留意皇帝在刑部侍郎的身後一起進了刑部大牢,隻是這牢房刑部侍郎也很少進來,自然是沒什麼認識了。
這一行人加上撐燈籠的太監也有十來人,穿行在牢房夾成的道路中間,程爾林對於範成勤的法與其是不信,更多的應該是不願相信。
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康熙飛快的扭身過來緊緊的摟住了程爾林的身子,把程爾林的頭按在自己的心口,很用力,皇帝那種獨特的味道侵入了她的鼻息,淡淡的幽香掩住了牢房的潮濕的惡臭。他的身形本來就不算高大,但是程爾林還是在空隙中看見了什麼,陡然發狂似得嚎叫起來。
康熙死命的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隻因為他早那麼一步看見了劉瀚文的屍首,雖然他來過刑部大牢,直到這裏普通人間煉獄一般,可是劉瀚文一個大男人真的暴斃在這裏還是讓他震驚不。他的衣衫破爛不堪,鞭子也淩亂的散開,早沒了半分倜儻風流的模樣,一切都炸裂開來。
程爾林狂叫著,壓過了大牢裏所有的聲音,不一會兒牢頭們都聚攏了過來,他們並不認得皇帝,也不知道這前麵的官員的刑部侍郎。隻是看見又太監打扮得人掌著宮燈,才在張常玉的嗬斥下退散了下去。
此時的程爾林已經語無倫次了,本來鬆散的發髻早已經散開,也不知是被汗水還是淚水浸濕一綹一綹的在臉前,卻怎麼也遮不住已經因悲痛扭曲的麵容,看的康熙的心都裂成了細縫,不住的往裏麵灌著陰風,嘴角抽搐了幾下。
“我早就他承受不起這份顛簸!他身體不好……他不行的……你們沒人相信我的話!這裏是人呆的地方麼?是人呆的麼!?他是窮凶極惡了還是怎麼樣!?“程爾林在牢房裏咆哮著,手一直按在耳朵之上,隔絕開來這個世界帶來的無助,這是第一次感受到痛徹心扉的生離死別。
她身體像過電了似得一陣抽搐,掙脫了康熙的身體,一手緊緊的攥著腹上的裙擺一手拍打在牢房的土牆之上,手指也緊緊掐陷在了黃土之鄭
張常玉借著昏暗的燭光,心裏一顫,拉著康熙的披風聲呢喃,詭秘極了:“陛下……你看程姑娘的襦裙後……爺啊……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