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隻是苦笑了一聲,再不話了,空蕩的井中飄蕩這二饒腳步聲,康熙的沉穩篤定,淩彬的飄逸不羈。如今年紀越大反而很多事情不願意知道那麼清楚,若是不涉及根本,反而就希望這麼糊裏糊塗下去。就像有一個同樣號稱失憶的張青平在身邊一樣,一樣的短發,一樣的容顏不改。
淩國安父子拜別康熙之後,康熙讓所有的太監們都下去了,包括張常玉,這屬於他和程爾林的獨處實在是太難得了。這麼久以來,多少次午夜夢回,她就是這麼躺在自己的身邊,均勻有致的呼吸聲,像完美的樂譜在耳邊響起。
劉瀚文慘死刑部大牢的第二,刑部的仵作就去在大理寺和督察院的監視下進行了驗屍,他沒什麼外傷,無中毒跡象,劉瀚文身子一直不好是眾人皆知的事,隻是沒想到終究是沒有熬過這一關。
在這之後第二,劉康就領回了劉瀚文的屍身回了揚州安葬,好在深秋氣寒冷也便於行路,在康熙皇帝的口諭中,劉瀚文既然已經去了,是非功過也就煙消霧散,並沒有頂著罪饒頭銜上路,也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程爾林在第五的夜晚蘇醒了過來,她眯縫著雙眼隻看到一絲絲光亮,本來沉寂在心底的模糊不清的印象又翻騰了起來,猶如海浪不停地拍打著她的心,若是永遠不要醒來也是不錯的選擇,她暗暗的想。
如今隻能默默啜泣,夜深人靜十分,任何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尤其是最關切的事情,養心殿批折子的康熙被這聲音引了過來,也隻能輕輕的攬過他的肩頭在自己身邊,心翼翼的嗬護著。
劉瀚文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康熙又告訴他劉瀚文家的人已經把他的屍身扶靈回了揚州,自己連看都沒看一眼,刑部的結書又算什麼?程爾林緊緊的攥著皇上遞過來的明黃色緞麵的文書,真想把它撚成齏粉!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思路開闊了起來,刑部也是有辦案程序的,尤其能進刑部的大牢,想進來也沒這麼容易,抓人兩個證據缺一不可,人證和物證。人證到是多,戴名世請他作序,方苞闔府上下都知道他,可是物證呢!?到底是什麼?
這個疑問在程爾林的心中升騰起來。她不願再去追劉瀚文的屍首,她根本不敢麵對,本來可以強行不讓劉瀚文涉入其中,那無謂的堅持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再者劉康對自己本來就有誤解,如今劉瀚文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就算全身都是嘴也不能辯解,劉瀚文已經去了,自己也不能再和他最信任的劉康鬧的不好看,當務之急,查出這物證是什麼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此刻的淚水盡情的宣泄了出來,以往無論什麼事她都沒有想過“複仇“二字,可是劉瀚文這事真的觸了他的底線,這兩個字就像牢籠之中的野獸,一旦被放逐,再沒有平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