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八 申辯(1 / 1)

這話的越發反常,胤祀用餘光掃視了一遍太撲軒之內,沒有程爾林,這也反常,除了在青溪書屋,任康熙在哪裏必定是要帶著她的。

“怎麼?胤祀……”康熙的聲音變得冰冷。“找誰呢?”這一句簡單的隻有三個字的問話如同巨雷炸耳一般,讓胤祀打了個哆嗦。咽了一口唾沫回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沒找誰,隻是好久沒到這澹寧居了,有些好奇”

“是麼?”康熙笑了:“朕還以為你找夫人呢”。

一片沉默,不止是胤祀,就連一旁的郭絡羅氏都滲出了汗珠。

“你的側福晉在這兒住的還不錯,張常玉去看聊,臉色了紅潤了很多……”

“謝皇阿瑪照拂”夫妻二人又齊齊跪了下去。

再站起來的時候驚覺身後又跪了一人。

康熙的也坐了起來,手搭在明黃色方形滾圓的靠墊上,一手擺弄著六合一統帽上墜著的珠子,神色在胤祀看來變得嚴厲。

“你們身後的那位應該認識吧”

二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正是前幾在府門口鬧事兒的使女的爹。

郭絡羅氏掩不住脾氣,跪著張口就來。“老東西,你在廉親王府裏還沒鬧夠,巴巴兒的跑到暢春園來丟人現眼!”

“好,那你來,那丫頭投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康熙的臉色鐵青的盯著撒潑的郭絡羅氏。

郭絡羅氏雖對胤祀頤指氣使好多年,可是這種場麵畢竟也是不敢出大氣的。

“回,皇阿瑪的話,那丫頭本來就是因為挨了夫人身邊兒的馮公公一個巴掌,大概其的是覺得失了麵子,夜裏就投井了……”

胤祀狠狠的瞪了郭絡羅氏一眼,這分明就不是起先對好的詞,這話把罪過完全引導了程爾林那。

“放屁!”康熙抄起來手邊的帽子就砸了過去,嚇得張常玉一哆嗦,怕他又犯了風症,趕緊過去順氣推拿起來。

胤祀認為康熙怒斥郭絡羅氏是護著程爾林的表現,心裏鬆了口氣。

“剛剛朕已經叫了順府的人去義莊查驗屍體,還好,還沒到南郊的化人場,你們猜怎麼著啊?”

康熙這一聲反問,把所有人心中的枝節差的亂七八糟,完全沒了回話的思路。

“還什麼投井死的?是沒人有膽量去看一眼屍首,還是壓根就覺得不是個事兒啊”

康熙這些年少有的犀利目光掃向了跪在胤祀身後的聶格。“你呢?閨女屍首都沒看一眼就去廉親王府去鬧麼?”

底下的三人早已經汗如雨下,這是他們完全沒有意料的場景。

“皇阿瑪,兒臣不知,屍首有什麼異樣麼?”

“你一直不是以精明自詡的賢王麼?”康熙冷笑著把仵作勘驗的條陳扔在了胤祀身邊。“連屍首都不看一眼就被人擺弄的丟盡了臉麵,哪裏來的半分精明?你那些心思都用在哪了?用在朕身上了麼!”

康熙這一番話是極重的,隻是胤祀這些年也經曆了不少這種嘲諷,羞辱,早已經習慣了。他盯著康熙扔在他身邊的文書看著,那丫頭竟然是被人先勒死後投井的,脖子上被麻繩勒過的痕跡顯而易見。自己是在是太大意了,眾人是投井的自己就信了,竟然沒有懷疑過半分。

“還有你,聶格,你又是安得什麼心,口口聲聲寶貝自己的女兒,怎麼連自己閨女的屍首都沒看一眼?”

聶格一時語塞,被康熙問的不出來話,跪在地上吭哧了半一陣陣的麵紅耳赤,剛才那副不怕死攔禦駕的其實沒了蹤影,還沒等康熙再問他下一句,竟然轟一下子昏厥了過去,康熙輕蔑的看涼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聶格,張常玉忙喚來一個太監連拉帶扛的整了出去。

“剛才那奴才你是看上了程爾林,你二人在欲行不軌被那丫頭撞見,這才逼死了他家的閨女,你早啊,朕把他賜給你就是了,何必鬧出這麼大動靜來?”

胤祀本來看著康熙,那目光從平靜如水的變得鷹視狼顧,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接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叩頭謝罪起來。

“皇阿瑪,這怎麼話兒的?我們家胤祀本來就有心痛的毛病!如今也不知是誰要害他,誣陷他這麼大的罪過,我們廉親王府上下也百死莫贖”倒是郭絡羅氏扶著早已經臉色慘白的胤祀,替他申辯。

胤祀此刻似乎也回過來味道,迅速的抓住了話頭,並不是發現了曾經綁架程爾林那件事,而是憑空自己和程爾林在王府裏有私,這就純屬誣陷了,,這也解釋為什麼這次沒看見程爾林在皇上身邊。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郭絡羅氏,迅速調整了語言:“皇阿瑪兒臣冤枉,兒臣對夫人也隻有尊敬的份,萬萬不敢有如此邪祟的念頭。退一萬步講,夫人那日來到王府裏這所有人都看見了,夫人身邊也一直跟著暢春園的太監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