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慶!玄慶!”
李懷剛從衙門裏歸來,迎麵就是一陣呼喊。
他不得不振奮精神,迎向了三叔李宇。
“三叔,出了何事,你這般慌張,”李懷先是一說,然後皺起眉頭,“三叔,你最近可是沒有休息好?”
在他的印象中,上次見李宇還是一年前,但換算成大寧朝的時間,其實沒有多久,但是距離上次見到,李宇顯得十分憔悴。
“您這黑眼圈也太明顯了,不會好些天沒睡覺了吧?加班要適度啊,九九六傷了自己,福報都讓別人享去了!”
“唉,”李宇歎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疲憊,“最近也不知怎的,整宿整宿的噩夢,以至於睡個一會便會驚醒,再加上衙門裏事情越來越多,最近這京畿周圍的村郊野外,時常會有淫祀邪徒出沒,京兆尹領了皇命,要大力剪除,以至於這相關的衙門也跟著遭罪……”
“大理寺還管這些瑣碎?這屬於城防治安吧?”李懷很是意外,心裏想著,是不是該問問魏醒,了解下情況,而且他記得原文中,應該沒有什麼邪教徒的劇情才對。
果然是真實世界啊,細節多的不得了!
李宇卻隻是擺擺手,道:“我這些事,以後再說,不礙事的,以前也這麼忙過,休息一陣子就能緩過來,還是先說你。”
“我?”李懷有些疑惑,“不知是何事?”
“你昨日去了魏家,參與了魏府的家宴吧?”李宇直白的問出來。
“不錯,這事又有什麼值得探究的?”李懷心裏疑惑,但看著這情況,絕對不是小事,這心裏不由猜測起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在後院的那一番分析。
果然,就聽李宇道:“你昨日在魏家後院,分析了局勢吧?”
“三叔是從哪裏聽來的?”李懷嘴上說著,心裏則念頭急轉。
他經過昨天的一番分析,尤其是小舅子的格外配合,讓李懷覺得自己也許真有籌謀分析之能,這時忍不住就要分析一番。
很顯然,昨天晚上的消息已經泄露了。
那麼通過排除法,李懷能確定,自己是肯定沒有泄露的,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是其他三個人中的一個人,甚至兩個人,很有可能是三個人都泄露了!
感覺自己掌握了事情的真相,李懷不由眯起眼睛,露出了沉吟思索之色。
注意到自家侄子的這個表情,李宇心中一凜,便道:“你該是已經算到了,不錯,消息已經泄露了,雖不至於所有人都知道內容,但都知道你對當前的局勢進行了一番分析,而且內容一針見血!”
李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忽然意識到,如果自己所說的內容傳開了,那豈不是說,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嗎!
萬一永昌侯也得到了消息,然後為了證明清白,不叛亂了,那……那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他靠著努力練出來的鎮定功夫,維持著臉上平靜,強行將心裏想要發動時間回溯的念頭打住了,畢竟……槽點雖多,但一口氣回溯到昨天晚上,也實在是力有不逮,不如先了解一下情況。
然後,他就注意自家三叔話中的一個矛盾之處,問道:“既然不是所有人都知曉內容,那如何能說是一針見血?”
“這事,其實還頗為曲折,”李宇微微點頭,暗自佩服自家侄子的定力,“你知道孟準吧?”
“記得,文會的時候曾有一麵之緣。”李懷點點頭,心裏道,這人本來還是原主角的一條大腿來著。
“孟先生昨日不知從哪得了你的分析內容,又請了楊靖等大儒同來品評,然後交口稱讚,都說你這番分析,比之當初的文稿,也不逞多讓,其意其神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