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撲哧!
在翅膀扇動的聲音中,鴿子落到了錢支的手上,他從鴿子的腿上取出了一張紙條,然後交給了旁邊等候著的青年,後者快速離去。
“這隻鴿子是從北方飛過來的,你和中原那邊的聯係越發緊密了,此番不知道,是得了他們什麼消息?”
一個聲音從錢支的身後傳來,讓這位反叛軍的頭領微微一笑,轉身道:“甫兄,好久不見了。”
正在向他迎麵走來的,赫然便是李懷口中的甫叔。
“是很久不見了,我這番北上,比預計要花費了更多的時間,”甫叔點點頭,然後就將話題拉了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的問題?是了,”錢支點點頭,“不錯,是北方來的消息,但你既是從北方來的,莫非還猜不出這裏麵藏著什麼消息嗎?”
“北方情況複雜,我們的人……”甫叔搖搖頭,“準確的說,是與我等有著同樣追求之人,分散各方,雖然皆有重塑天地之念,但終究手段各異,連其屬意的人選,都各有不同,我能夠得到的消息,未必就比你多。”
“你我也是有著同樣追求之人,”錢支笑了起來,“不過,我這裏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少主畢竟已經長成,其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畢竟他自從出生以來,就與聖朝沒有多少接觸,這需要我等循循善誘,才能讓他明白局麵,哪裏能如你這般……”
甫叔淡淡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北上的目的,並非你所想的那般,也不要將我看得太低,少主乃是我所養大,對他之情感,不會弱於你。”
錢支眯著眼睛,打量了對方一會,忽然開口道:“方才那情報,乃是用密言所書寫,需要以搬山之法一一識別出來,找到對應的文字組合起來,才能知道真正內容。”
“好,等這個消息解析出來,當與我說。”甫叔點了點頭。
錢支沉默了一下,最後則問道:“此次荊州的春日大會,莫非真有什麼事端不成?為何來的人這樣的多?”
“這件事,也算是恰逢其會,朝廷那邊需要拉攏各地的軍閥、諸侯,比起其他家,荊州武前算是比較容易接觸的,自然會稍微盡心用心,當然,這背後也有各方勢力的推動,”甫叔撫須說著,“如今天下諸侯、軍閥之間,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以至於原本看著像是將要降臨的大亂世,反而就這麼停滯了下來,仿佛恢複了過往平靜,各方諸侯因此各有動作……”
錢支則問道:“那你這次過來,是否想要在這次的春日會上有所斬獲,或者幹脆就是要來相助一方?”
甫叔卻反問道:“這個本該我問你才是,據我所知,你已經組織起了一支隊伍,有不少兵刃,更是通過幾次與賊匪的戰鬥,累積了經驗,大概要有三千多人了吧?為何還一直隱忍?”
錢支卻笑道:“幾年前,我不是與你一同做過大事麼?”
“那件事,固然影響不小,甚至龍驤南下,嚴格來說,也與幾年前的那事有關,隻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卻反倒是耐住了性子。”甫叔眯起眼睛,“三千多人,吃穿用度都不是小數目,再加上要安定人心,更是投入不小,你還要為之操練,最重要的是,這麼一支隊伍,隱藏在荊襄之地,已經快要到極限了,人數再增加,又或者等著那位荊州之主徹底整合了土地,編戶齊民、查人尋堡之後,遲早是要暴露的,你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了!三千人,足以給整個荊襄帶來混亂,一旦暴露,斷無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