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九龍醫院的張萌並沒有回家,而是跟著趙三一同來到了香港最專業的鑒定中心,將那盒黑色錄像帶直接送了進去。
為此,張萌動用了不少關係,盡量讓其特事特辦。趙三則是全程陪同。
張萌甚至於脆就在鑒定中心的台上等著消息。
對於張萌來,眼下這件事來的太過突兀了。明明已經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自己也因為雪女的事情,已經打算徹底收手,不再去盜墓了。
但偏偏這個時候,事情又出現了新的轉機。
如果是其他人,張萌或許就不會這麼心亂如麻了,但這個人確是他心底的隱痛,他最奢望的親情
記憶裏,張萌的母親早亡,隻有父親,但也僅限於童年那一段父子時光。其他時候的張紹業更像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這與孫皎、孫仁的父子關係何其相似。
張萌的心情是複雜而又矛盾的。
此時此刻的他甚至希望那盒錄影帶是假的,甚至就好像上次Ia娜騙自己去塔克拉瑪於大沙漠一樣,隻是一個圈套、一個騙局。
這樣一來,張萌就可以回歸正常的生活了。
但……
張萌有種預感,那種預感十分真實,真實的讓張萌無法不相信。
現在的張萌隻有等待鑒定中心給出答複。
整整等了兩個時,都還沒有結論。
夜風已起,吹的張萌瑟瑟抖,但張萌卻沒有回去,仍舊倔強的站在台上,想著這一路的點點滴滴。他甚至都沒有看到身後的張紹圖、張紹霸兩人。
最終,還是張紹圖心軟,看不下去的開口道:“阿萌”
“二伯、三伯”現張紹圖和張紹霸就站在自己身後,張萌歉意的扔掉了手中的煙蒂。
看到張萌手中的煙蒂,張紹圖和張紹霸對視一眼,彼此都歎了口氣。
“消息準確嗎?”兩人雖然已經得到了趙三的彙報,但這個時候他們還是不由自主的多問了一句。
“嗯。”張萌點點頭。
“既然你跟趙三都認出那個背影是老四,那就不會錯了。”張紹圖皺著眉頭道。經過昆侖山之行的磨礪,張紹圖的頭已經變白,此時此刻聽到張紹業的消息,不由自主的想了傷心事。
“嗯。”一旁的張紹霸,鼻息很重的喘著氣,卻沒有輕易表自己的意見。
就在三人彼此沉默的時候,趙三猛地推開台的門,拿著手中的鑒定文件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看到張紹圖和張紹霸之後,趙三微微一愣,隨即便打起了招呼:“圖爺、霸爺。”
“這個時候就不要客氣了,直接結果。”張紹霸還是那副上位者的姿態。
聽到張紹霸的話,趙三抬頭看了眼張萌,然後定了定心,點頭道:“鑒定結果出來了,這盒錄影帶是真的,而且就是幾個月前的,裏麵的影象片段沒有絲毫剪切過。”
“真的?”聽到趙三的回應,張紹圖差點沒暈倒,幸好被早有準備的趙三一把扶住。
就連一旁的張紹霸聽到趙三的確認後,拿著煙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那煙頭甚至已經燃到了手指,張紹霸都沒有現。“真的……真的……真的”
而張萌在聽到趙三的確認後,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刷一下就流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張紹霸突然在台上咆哮起來,將身旁的欄杆拍的啪啪作響,怒聲道:“大哥大哥他豈不是死的冤枉?張家這麼多兄弟,都白白折損了。”
“老三,老三。”張紹圖盡量穩住身形,攔住暴怒的張紹霸:“也許,老四有什麼苦衷也不定。”
“什麼苦衷?”張紹霸怒道:“他的苦衷就是讓阿萌為他去送死?他的苦衷就是讓大哥葬身諸葛妖龕?他的苦衷就是讓張家實力大跌?豈有此理。”
“他……他……或許,有不能的苦衷。”
“苦衷個屁”此刻,張紹霸也顧不得旁邊的張萌了:“我們四兄弟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一統老北京盜墓界,那是何等的威風?就算被葉家陷害,不還是在香港重頭再起了嗎?他就非得假死一場?害得我們一個個……”
聽著張紹霸的謾罵,張萌淚流滿麵,卻沒有任何反駁。
張紹霸的很對,正是因為當年除夕夜的那封家書,讓張家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甚至搭上了張紹鴻,陳瘸子,病鬼等等親人的性命。
“……他,他,他太狠心了”著著,張紹霸突然癱坐在地,一個五六十歲的人,竟和張萌一起抱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