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了齊皓,回到雲水閣,蘇染把夢璃放在床上,兩手托著腮幫,安安靜靜的看著夢璃,忽然心生歹意,偷偷笑了笑,盯著夢璃的小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跑到桌旁,把桌上的胭脂水粉都抹在夢璃的小臉蛋上,又覺得紅色不夠明顯,幹脆又把平常寫書信用的墨水也畫了上去,把她畫的像一個大花貓。
現在萬事俱備,隻要等夢璃醒來就好。 可是也不知道夢璃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蘇染倒是不急,怕隻怕夢璃身體出問題,就隨便拿了個糕點塞在嘴裏,打算去找齊皓“詢問詢問。”
進了芳草園,人都走光了,蘇染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畢竟她可不想被齊皓誤認為流氓。可是敲了許久,也不見回應。蘇染不耐煩地一腳踹開大門,眼前顯現的是霧氣朦朧的房間,空無一人。 耳邊傳來經風暈開的琴聲,悅耳動聽,循聲走去,隻見林氏臥於齊皓懷中,甚是愜意。看來齊皓根本就不在意剛剛被人圍觀的事,可惜蘇染未能親眼看見,現在見林氏和齊皓你儂我儂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準備轉身離開。
林氏撥弄著琴弦,餘光中瞥見蘇染,身形像極了一名男子,驚駭得把琴推翻在桌下,手指伸屈,抓緊了齊皓的袖子,臉趴在齊皓的肩膀上,齊皓抬眸去看蘇染,輕聲撫慰著林氏。
不久,林氏露出一隻眼睛去看蘇染,臉上浮現出一抹歡笑,抬起頭來,聲音又柔又媚,問道:“姐姐?”
蘇染見自己被發現了,臉上立刻堆積起笑容,收起折扇,親自到桌下幫林氏把木琴安放好,說道:“剛剛恰好路過這裏,聽見猶如天籟的琴聲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王爺和妹妹在奏曲,還嚇壞了妹妹,真是不好意思。”蘇染聲音清亮,絲毫看不出破綻。
紅霞慢慢爬上的林氏的麵頰,透出少女般的嬌羞,低下頭,言道:“姐姐過譽了,挽歌會的不過是皮毛,哪有姐姐彈得好。”接著又好像想起了什麼,抬眸看著蘇染,歡喜道:“挽歌聽聞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彈琴和刺繡,姐姐彈的曲子多為絕唱,刺繡也是甚好。隻可惜這些年來挽歌從未聽過姐姐彈琴,不知姐姐今日可否願意為妹妹和王爺奏一曲?”
轉過頭又去看著齊皓,齊皓亦是說道:“既然挽歌想聽,那你便奏一曲助助興吧。” 蘇染站起身來,愣了一下,敢情這林氏是想故意刁難她啊,她這張嘴也真是夠能言善辯的,她使勁地誇蘇染不就是明擺著是想讓蘇染沒辦法拒絕麼?更可恨的是齊皓居然還幫著她,齊皓這是想把她寵上天?
看著那一根根琴弦,蘇染撥弄了一下,清脆悅耳,可是若說到彈一整首,她又怎麼會彈奏這麼高雅的東西?她隻是一個冒牌貨,街頭的混混,會個球啊?
“這....”蘇染麵上帶笑,實則是緊張到了極點,把手收回來放在身後,靈光一閃,用指甲在另一隻幹淨白皙的指尖上劃了一道血紅的傷痕,伸手拿來林氏看,臉色顯然是好了幾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妹妹,今日姐姐實在是多有不便,因為手上的傷還未痊愈,怕是不能奏出什麼好聽的曲子,望妹妹和王爺見諒。”
林氏看著蘇染手上的傷忽然捂著眼睛很驚訝的樣子,縮到齊皓懷裏,像一隻受驚的貓兒,嬌呼道:“姐姐的手...怎麼...怎麼流血了?” 蘇染見到林氏一副倉皇失措的樣子心裏不免好笑,林氏到底是被齊皓寵慣了見不得血光還是故意在齊皓麵前裝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
林氏捂著眼睛抓住齊皓的廣袖,甚是害怕,倒是齊皓很快發現了破綻,直勾勾地盯著蘇染,蘇染的手指剛剛還好好的,不過是去了一趟雲水閣怎麼回來手就受傷了,況且手指上還在滴血,一看就知道這傷口是剛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