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街上人煙稀
少,隻有青樓還是熱熱鬧鬧的,蘇染朝著樓上的姑娘笑了笑,抹了抹唇邊要滴下的口水。徑直走了進去,這裏是新開張的巫雨齋,聽說這裏的每一個姑娘都是及其漂亮的,蘇染一直想來,卻總是忘記,今日有幸路過,自是要進來閑逛一下。隻是還未踏進醉楓樓,蘇染的嘴便好似被人用東西捂住,硬生生地給拖了出來,放了迷藥迷昏了。
蘇染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兩人的模樣,眼前就一片漆黑,毫無知覺。
“怎麼樣?是直接殺了她還是……”
蘇染皺了皺眉,她還能聽清一點兒聲音,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算了吧,我們還是直接把她扔水裏,這樣一了百了,死無對證。”
……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蘇染忽然感到不能呼吸,雙手無法動彈,仿佛就要窒息而死,蘇染的第一感覺便是——自己要死了。
蘇染想要掙紮,卻絲毫也動不了,她猛的睜開眼睛,眼前是茫茫一片藍色,她知道這是河邊,她正迅速的往下沉,沒有一點點存活的餘地,就像待宰的羊羔落到了頂板上,等死的魚兒躺在了河岸上。
蘇染掙紮著想要掙脫,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她還有很長的路沒有走,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她必須活下來。
蘇染恐懼地扭動著手,麻繩很快把她的手磨出一塊血跡,血液順著水流向下沉,蘇染看見死神正在向她招手。
時間一點點流逝,蘇染微閉了一下眼睛,她不能放棄,哪怕是為了夢璃,為了自己。她沒有大幅度掙紮了,蘇染記得老師說過,肺與水密度差不多,所以蘇染絕不能在沒有十全的把握之下大幅度運動,這樣隻能讓死亡來的更快。
蘇染很快沉入了湖底,她嚐試著摸索,無指在河底不停尋找著什麼,她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窒息的感覺讓人感到生不如死,但同時,蘇染又不甘心這樣去死。
她一點點的挪動,果不其然,她摸到了一個尖利的石頭,這讓絕望的她仿佛又看見了生的希望。天無於絕人之路,蘇染絕處逢生,竟又逃過一劫,蘇染拚命的往上遊,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她無法想象若是那群人不是把她扔在水裏,讓水淡化了迷藥,而是直接殺了她會有什麼後果。
蘇染趴在岸邊,喘了幾口粗氣,心髒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冰涼的湖水把她凍的夠嗆,慢慢地爬上岸來,天還沒亮,蘇染還沒死,這說明時間不是很晚,蘇染慌慌張張地回了靳王府,但未進府門,便聽見府內有尋歡作樂的聲音,動人的琴聲,嬌羞的笑聲,悅耳的笛音……
蘇染嚐試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下人,蘇染剛想開口說話,忽然眼前一黑,又暈倒了,麵色慘白,手腕上的鮮血一路滴著,染紅了衣衫,讓人看了都覺得膽戰心驚。
“王妃娘娘!王爺,是王妃回來了!”下人急忙朝屋裏喊道。
齊皓聞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堂堂靳王妃居然在外玩到深夜,這讓他的臉往哪擱?
他悶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卻見蘇染已經暈死過去了,拂袖蹲下身子,伸手撫了撫蘇染的人中,見還有氣兒,抬手便將蘇染抱回了雲水閣。一旁的林挽歌帶著一副偽善的麵孔跟在齊皓身後。
齊皓將蘇染放在床上,召來了大夫替其包紮傷口,蘇染麵部蒼白,嘴唇不停的哆嗦,皺緊了眉頭,濕淋淋的衣服往下滴著水。
“大夫,她已經懷有身孕了,你且仔細瞧瞧。”齊皓對大夫說道。
在齊皓身後的林挽歌蹙著眉頭看著大夫,與映月耳語了幾句,映月輕輕點頭,轉身出門去了。
大夫坐在凳子上仔細地替蘇染把了把脈,皺了皺眉,站起身來行了一個禮,道:“王爺,王妃的脈象平穩,並沒有喜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