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啊?”蘇染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朦朦朧朧的樹煙,心裏一片茫然。
車夫笑了笑說:“臨安離長安可遠哩!還需再趕一天的馬車。”接著便又揮動了手中的長鞭,加快了速度。
蘇染無語,原來南夏都城是長安不是臨安,那齊皓經常出去那麼早幹什麼……
車馬停下來休息,蘇染幫忙拿著水壺去喂食馬匹,隨手摘了一根稚嫩的草根咬在嘴裏,大大方方地坐在樹蔭下乘涼,如今是在鬱鬱蔥蔥的樹林裏,陽光透過樹葉折射進來,顯得耀眼。
“王爺,車馬要停下休息了。”
那個車夫謙卑地在簾子外邊恭敬地說。齊皓一聲不語,掀開簾子便下了車,望著林子裏綠茫茫的一片,隨行的幾個護衛和下人都忙著準備吃的,齊皓看見坐在樹蔭下的蘇染,問:“怎麼不過去?”
蘇染瞄了他一眼,淡定的轉過身,“不餓。”
“哦……”齊皓沒有多說什麼。
待酒足飯飽,他們一行人又再次啟程,齊皓垂眸看著笨手笨腳的蘇染爬上來,想伸手去拉卻又沒有,轉身進了車裏,蘇染費勁地爬上來,朝著車欄便踹了一腳,因為用勁過大,馬車震了一下,蘇染沒站穩,腳下一滑,從馬車上摔了下來,齊皓聽到響聲,以為是山賊,掀開簾子掃視了一眼,蘇染彼時還在車身下疼的喊娘。
“啟程。”齊皓吩咐道。他未看見蘇染,以為還在陪車夫閑聊,而車夫也以為蘇染和齊皓在一起,就揮起鞭子揚長而去。
蘇染睜大了眼睛,趕緊翻身一滾,才幸免於難,好些許她才從心驚膽戰中緩和過來,氣的一躍而起,都來不及拍打身上的塵土就一邊追趕一邊破口大罵:“齊皓!你這個混蛋!給老子停下!”
直至跑到筋疲力盡,滿頭大汗,馬車也沒有停下,那傻乎乎的車夫還在哼著歌。
蘇染俯著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無可奈何的看著遠去的馬車。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山上便跑下來幾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蘇染不知所措,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幾個粗鄙的大漢……
齊皓安靠在車裏,許久沒聽見二人的交談聲,覺得耳根清淨很多,隻是覺得怪怪的,也說不出哪怪。直到斜陽低懸,家家戶戶都點起明燈,車馬才肯止步,齊皓下了車沒看見蘇染,問遍了所有人他才發現——自己把蘇染弄丟了。
他有些心煩意亂,回頭惘然看著來時漆黑的路,這一帶山賊猖獗,而蘇染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要是遇上山賊,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念此,齊皓毫不猶豫地去馬棚牽出一匹馬,順勢垮了上去,踏著馬蹬就沿路而回,身後幾個侍衛見此緊跟其後。
月光朦朧,齊皓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準備齊全就冒冒失失地跑來了,正懊惱時,身後的侍衛跟了上來,幫忙弄了一根火把,他們才繼續前行,等到了山腳,已經是更深月半了。
隻見前方高山燈火通明,人又雜多,齊皓便曉得那就是賊窩了!
他思量了一下,心想人多勢眾,他絕不能貿然行動,不能硬打,自然是要智取。齊皓便先命兩個侍衛從後山進入,負責點火吸引匪徒注意力,自己帶著剩下的一個侍衛從側麵上山,負責找到蘇染。
俄傾,侍衛點燃了柴房,山賊都前仆後繼的跑去救火,齊皓帶著人翻遍了賊窩也不見蘇染,卻在桌子上看見了蘇染隨身佩戴的玉玨。齊皓將玉玨放在手中握了握,心裏五味雜陳,隻希望蘇染沒有被謀財害命……
火勢逐漸削弱,齊皓等人不得不及早離開,隻是還沒踏出賊窩一步,他們就被滅完火回來的人看見了,領頭的是一個粗壯的高個子男人,他上下打量了齊皓一眼,見齊皓衣著華貴,便起了歹心,笑道:“我說這好好的怎麼起火了,原來是有貴客拜訪。”
齊皓對此人早有耳聞,連一個正眼也沒給他,此人笑裏藏刀,圓滑狡黠,是個獨眼兒,也是個著實的笑麵虎,綽號黑熊。
齊皓沒給黑熊好臉色,黑熊也不打趣了,冷笑一聲,作了個手勢,山賊們都立刻朝著齊皓一湧而去,齊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中寶劍,抹在山賊的脖子上,又刺在他們的腹中,腥風血雨中,有自己人的血,也有山賊的血,墨衣俊郎舞刀槍,齊皓殺紅了眼,回眸劍影刀光,殺的山賊四處逃竄,每一個人都合作的非常默契,隻見臨走時,齊皓不小心傷了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