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似血,在經過三天的波折他們終於抵達江南,因為已是傍晚,齊軒就隨隨便便找了一個客棧就住下了。
為了安全起見,齊軒租了三間相連的房間,蘇染和清霜住一起,齊軒住在二人的右邊,柳逸宸住在二人的左邊。
江南是水鄉,柔情萬千,天上繁星點點,聽著清霜均勻的呼吸聲,月色入戶,蘇染毫無睡意,可是齊軒卻說要早睡第二天啟程去蕘穀,蘇染人在客棧心卻飛出去了。
打開窗,看見齊軒在旁邊也打開了窗,齊軒望著月光,樓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左側的窗也打開了,柳逸宸依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看著窗外,蘇染左看右看,嘴角一彎,說道:“既然都想出去玩,那不如.......”
蘇染還沒說完,隻聽見耳邊兩扇窗戶“啪”的一聲關上了,齊軒在房內說道:“早點睡吧。”
蘇染無語,清歎了一口氣,也關窗回去睡覺了,她不是不想偷偷出去玩,但“左右護法”是不會允許她出去了,如果要是被抓住的話,那還不如蘇染自己回去睡覺呢。
翌日清晨,江南的晨霧還未散盡,街上人煙稀少,倒是萬花樓熱鬧非凡,齊軒退掉了房間,四人低調地從後門進入了萬花樓,萬花樓是江南最大的青樓,雖沒有琉璃瓦卻有夜明珠做裝飾,雖沒有瓊漿玉露卻有西域美酒紅袖相伴,繁華似錦堪比宮殿,裏麵的姑娘也是個個美若天仙,若是拿春風苑的姑娘來和她們比,恐怕也是相形見絀了。
江南女子性情溫婉,生著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正當蘇染沉醉於這異鄉的美人柔情中時,從閣樓上緩緩走下一女子,身穿大紅牡丹煙紗羅,身披金絲薄煙流金紗,高綰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畫著梅花妝,七分媚骨三分妖,勾人魂魄,驚歎得蘇染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此女人稱半夫人,年近四十仍留風韻,生平最愛梅花,喜好抽大煙,煙鬥是她不能離手的東西,煙鬥上是華麗的珠寶,墜著一塊無暇的白玉,半夫人輕輕吸了一口,又吐出來,奄奄說道:“王爺,柳公子,好久不見。”
柳逸宸點了點頭,齊軒淺笑,“夫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嗯。”半夫人微微皺眉,仔細打量著蘇染,問:“這是……那畫中人?”
齊軒微微愣了一下,道:“不是的,這是蘇將軍之女蘇二小姐。”接著又介紹清霜說,“這是清霜。”
半夫人微微側頭,帶著一絲笑意,“蘇姑娘好,清霜姑娘好。”
“夫人好。”蘇染清霜回禮答道。
半夫人又看向齊軒,問:“王爺此次前來是為了取畫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事?”
“我聽說這有一個叫蕘穀的地方,夫人可知怎麼去?”齊軒問道。
半夫人驚愕了半秒,又笑問:“王爺去那做什麼?”
“家兄受了點傷,本王聽聞蕘穀有靈藥,故來尋之。”
半夫人轉身抬步上樓,扶著木欄悠悠吐出一口煙氣,“還有三天才會有去那的船,你們且先住下,待三日後再去。”
半夫人回眸瞥了蘇染一眼,身上的梅香惹人心醉,提著煙鬥微微一笑,緩緩上樓去了。
蘇染隨齊軒進了房間,一把把包袱甩到桌子上,趴在床上,懶懶散散地問道:“剛剛你跟那個半夫人到底在說什麼畫,那麼神秘?”
齊軒靠在椅子上,白色的衣袖沾了一點點梅花的清香,眉頭微皺,好像在思考什麼,頓了一下,起身走到蘇染麵前說道:“那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美人圖而已。”
蘇染抬眼看著齊軒,若真是一幅普通的美人圖,那齊軒幹嘛不讓她看?齊軒越不讓她看她就越要看,但又不能讓齊軒有所發覺,就用深信不疑的眼神看著齊軒笑了笑,爽快地說道:“那不看就不看好了,反正也沒什麼特別的。”
齊軒看著蘇染濃濃的笑意,慢慢湊近她,狡黠地笑了笑,將兩雙眼睛彎成了月牙,扶著蘇染的肩問道:“你不回你房間.....是想跟我一起睡麼?”
蘇染看著齊軒,玩味道:“這半夫人不是也沒給我安排房間麼?不如這樣你睡地板我睡床?”
齊軒顯然很明白蘇染的意思,戲謔地看了蘇染一眼,開始用手慢慢解開自己衣襟上的扣子,挑了挑眉,問道:“你確定你不回你房間麼?那我們隻好一起睡了。”
蘇染側躺在床上,調戲般地回答道:“行啊,不過你可別忘了我是你二嫂。”
齊軒蹙眉看了蘇染一眼,頓了頓隨後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說道:“兄弟之妻不可欺,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是我二嫂了呢?”
“沒有如果。”蘇染果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