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徹默許。
蘇徹看見敏襄又走進帳中,將白紗披風褪下,換了一件紅白相間的半臂外套,一副俠骨柔情。
“走吧。”敏襄說道。
蘇徹頓了頓,“你就這個樣子出去?”
他指的當然不是敏襄的裝束,而是敏襄那張已經被整個臨安眼熟的臉。
敏襄笑了笑,“和你蘇將軍在一起,還怕別人懷疑不成?”
蘇徹提醒她,“外麵還有很多人。”
“不讓他們發現不就行了?”敏襄笑著說。
蘇徹微微皺眉,疑惑地看著敏襄。
敏襄拿著鑰匙打開了櫃子,櫃子裏全是衣裳,看不出什麼異樣,隻見敏襄將衣裳往邊上推了推,露出一個暗格,她將手掌放在暗格之上,用力地按了下去,櫃子的兩邊赫然塌了下去,露出一個木板搭建的樓道,敏襄走了下去,木板在吱呀作響。
蘇徹跟著她走了下去,他有些嘲諷地問:“你就是靠著這個來隱瞞你外出的事實?然後造成自己不在場的證明,一人分飾兩角?”
敏襄有些玩味地說:“不然怎麼能瞞得過你們這些人的火眼金睛呢?”
說罷,她從旁邊拿來了火折子,點亮了燭光,又拿著蠟燭往前麵走去。
微弱的燭光將這裏照亮,蘇徹隱約看到前麵有一絲亮光,那是一個及其狹隘的洞口,隻能通過一個人,蘇徹緊跟著敏襄,出了暗道,視野一下變得開闊起來,暗道外是個荒廢了的院子,敏襄利用這裏無人居住的優勢,在這裏挖了個暗道直通春風苑。
“你讓我發現了這個暗道,你就不怕我會在你毫無防範的情況下帶兵抓你?”蘇徹挑了挑眉問道,帶著玩味的意思。
敏襄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從腳踝上取下一把精巧的匕首,拔了匕鞘,抵在蘇徹的脖子上,昂了昂頭,挑釁似的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蘇徹先是一頓,他竟然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時候拿了匕首的,後又輕笑出來,說道:“隻怕是你不敢動手。”
“有什麼不敢的?”敏襄揚了揚眉。
蘇徹仍是笑著,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那你可以試試。”
敏襄笑出聲來,迅速收了匕首,放回腿上,爽快地說:“行了,本姑娘餓了,去吃點東西。”
“嗯。”
走在大街上,麵對眾人投來疑惑的目光,敏襄一點兒也不在意,畢竟自己身旁陪同的可是蘇徹蘇大將軍。也許在眾人麵前與蘇徹多晃蕩一兩次過後,她就不會被懷疑了,這樣她就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街上亂逛了,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蘇徹和她進了一家小店,小二非常熱情地招呼著,小二看起來是個機敏的少年,看見敏襄的樣子,笑容有些僵了,不過還是很熱情地問:“客官,吃什麼?”
敏襄看了一眼蘇徹,小二認不得蘇徹,對蘇徹也是點頭哈腰的,十分講禮,敏襄笑道:“溫兩碗酒,一碟花生和幾碟小菜。”
“好嘞。”小二應道,朝廚房大喊了一聲,“溫兩碗酒,一碟花生和幾碟小菜。”話畢,便匆匆走開。
過了不久,酒菜都被擺在桌上,色香味俱全,敏襄用筷子夾著花生豆往嘴裏送,蘇徹喝著溫酒,二人時不時言語兩句。
正吃著,小店的外邊忽然來了一群軍隊,將小店圍得是水泄不通,領頭的是顧肖頤,蘇徹不動聲色地繼續喝酒吃菜,敏襄見狀,亦是沒有多語,自然地夾起菜細嚼慢咽。
顧肖頤帶兵走了進來,環視了一眼,看見了蘇徹,微微一怔,走上前去,拱手作揖,“將軍。”
他看了一眼敏襄,便又低下頭去。
蘇徹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對顧肖頤笑了笑,明知故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顧肖頤咽了咽口水,他感覺自己可能攤上事了,聲音發顫地說:“有人說刺客敏襄在此處。”
蘇徹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刺客為了混淆視聽特意扮成了白姑娘的樣子,是本將軍疏忽了,你們且去把那通緝的畫像撕了吧。”
顧肖頤有些猶豫。
“怎麼?連我的話你也不相信了麼?”蘇徹帶著責問的語氣問。
顧肖頤搖了搖頭,“屬下不敢,我這就吩咐人把它撕了。”
說罷,顧肖頤退了出去,吩咐軍隊撤走了。
“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你達到你的目的了。”蘇徹坐了下來,輕笑著對敏襄說。
敏襄喝了一口酒,笑道:“謝謝將軍大恩。”
蘇徹笑而不語,跟敏襄碰了碗,心照不宣。
靳王府處,齊皓發現了蘇染親筆寫的休書,約見了蘇染,蘇染本不想去,奈何覺得事情應當得到合適的處理方法,她便去赴了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