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姑娘(1 / 2)

第二天的清晨,霧氣還沒有散盡,顧肖頤愁眉不展,蘇染累了一晚上,回到蘇府,稍稍洗漱了一下,趁著蘇傲舒還沒醒,讓蘇蘇熬了兩副提神的藥,給自己灌了下去,顧肖頤亦是如此,緊接著,蘇染又跟顧肖頤去了軍營。

夢璃、蘇蘇和言墨坐在庭院的亭子裏,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和蘇染一起像以前那樣玩過了。

三個人磕著瓜子,彼此說著最近臨安城中最新的八卦。

蘇徹剛從外麵回來,風塵仆仆,頭發也被淋濕了,還沒有幹,有些黏黏糊糊地粘在他的臉上,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甚至是......暴躁。

夢璃仔細一看才發現蘇徹還抱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白色的浣紗裙,柔軟的腰肢上掛著細小的鈴鐺,若削成的香肩處隱隱約約露出淡紅色的花瓣,三千青絲若簡簡單單綰了一個碧落髻,如瀑布傾泄。

蘇蘇見狀,略有異常,呸掉了瓜子殼,抿了一口茶起身走過去。

蘇徹將白漸離放在床上,房間裏布滿死亡的氣息,白漸離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就連鮮紅的丹唇也變得十分蒼白,她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任由著蘇徹喚她的名字,輕輕搖晃她的身體。

昨夜在烏洲,下了很大的雨,蘇徹騎馬飛奔至白家,白家像是被人掃蕩過一樣,白家夫婦的屍體被陳放在院子裏,被直接割喉,血流了一地,死象淒慘。

看見白家夫婦的屍體,蘇徹的心不由得一緊,跑遍了整個白家,最後在柴房發現了倒在柴堆旁的白漸離。

當時白漸離就傷得很嚴重,其實,與其說是傷不如說是病,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人卻異常虛弱,麵容白如紙,眉間出現一抹淡淡的痕跡。

蘇徹扶起她,將她抱在懷裏,貼著自己的胸口,白漸離輕咳了幾聲,喘了幾口粗氣,她的呼吸非常微弱。

“發生什麼事了?”蘇徹抱緊了她,焦急地問。

白漸離始終皺著眉,不複往日的豪爽與隨意,倒是像個病殃殃的普通人家的姑娘,腰肢柔軟,微蹙著柳眉。

她貼在蘇徹的耳邊艱難地說道:“東......東黎。”

蘇徹皺起眉頭,沒有一絲猶豫地抱起她,“我......我先帶你去看大夫。”

烏洲的雨下得越來越大,蘇徹抱著白漸離一路敲著大夫的家門,但屢次被拒之門外。

懷中的人越來越虛弱,蘇徹終於忍不下去,一腳踹開了一個大夫的家門,粗暴地喊著,“人呢?都給本將軍滾出來!”

大夫慌忙穿上衣衫跑出來,蘇徹將白漸離放到病床上,拎著那個年歲已大的大夫到病床前,用不客氣以及命令的語氣說道:“治不好這個姑娘,老子殺了你。”

這是蘇徹第一次對老百姓放狠話,他已經昏頭了。

這句話毋庸置疑,大夫顫抖著拿起白漸離纖細的手腕,手腕上有一條銀白色的線,直直地通向手臂。

大夫抓著白漸離的手腕仔細把脈,脈象十分怪異,但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大夫顫顫巍巍地又重新試了一遍,還是如此。

蘇徹等得不耐煩了,拽起他的衣襟,喝道:“你看出是什麼病沒有?”

大夫的臉上十分驚恐,蘇徹隻得氣惱地扔下一句“庸醫!”

說著,他鬆開了大夫的衣襟,轉身抱起白漸離走了出去。

白漸離好像在呢喃這些什麼,蘇徹傾耳去聽,

白漸離費盡全身力氣說道:“回......臨安。”

蘇徹的腦子裏靈光一閃,蘇傲舒說過的,來找蘇染的那個小姑娘是個女神醫......

這一次,蘇徹還是沒有猶豫,即使那個女大夫救不了白漸離,臨安的大夫要比烏洲的好上上百倍,白漸離一定能獲救。

蘇徹馬不停蹄地趕回了臨安,蘇蘇給白漸離把了把脈,也皺起眉頭——這樣的表情蘇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是蠱毒,東黎特有的蠱毒。”蘇蘇的語氣中帶著擔憂,“至於具體是什麼蠱,我還不知道。”

“她什麼時候能醒?”蘇徹的語氣略顯生硬,在他看來,大夫的大多話都是在忽悠人。

蘇蘇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試試。”

“這還真是一個燙手山芋,要是哥哥再就好了。”蘇蘇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蘇徹什麼也沒有聽見,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白漸離身上。

“你先出去等等。”蘇蘇說道。

蘇徹的眉頭皺得特別深,不舍地看了一眼白漸離,仍是遵從蘇蘇的意思走出去了。

偌大的病房外,蘇徹的額頭上全是沁出的汗珠,渾身顫抖的很,隻見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去擦拭那些汗水,但是汗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任他怎麼擦拭也止不住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