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一次,事情卻好像有些不同尋常。
蕭齊知道現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克製住內心的暗湧,平靜地問道,“多少?”
林智舉起右手,伸出了兩根手指。
蕭齊稍稍考慮了一下,很快做了安排,“老趙,你那個同學老嚴不是律師嗎?你先跟他好好溝通下相關問題,必要的時候,恐怕還得請他幫忙。阿智,先讓你爸幫忙打探一下,看看能否確定此事是否真的跟周建宇有關。另外,公司上下務必全麵封鎖消息,避免此事對寰宇的聲譽和形象造成不良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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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齊芳和往常一下,準備下樓去跳廣場舞。
剛要開門,蕭齊就從外麵推門而入。
“小齊,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我爸呢?”
“在書房呢。”
“我先去找他……”
“哎哎哎,你吃過飯了沒啊?”
“您別管,自個人跳舞去吧。”
“……”
蕭齊挨著蕭致遠坐下,三言兩語地將公司發生的事兒跟父親說了一遍。
沒等他說完,蕭致遠便忙不迭地數落起來,“你說你,好好的路不走,偏偏選什麼歪門邪道。”
“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何況這次的事情真跟我沒多大關係。”
“那也是你治下不嚴。”
“爸!”
“好好好,我暫時不跟理論。說說看,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您那些個老戰友,老相識,有沒有誰能跟省委那邊搭上關係?”
“你這是要擾亂國家司法公正?”蕭致遠橫眉立眼地瞪著蕭齊。
“瞧您說的,我就是想找找熟人,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也好采取最有效的應對措施,您說是不是?”
“真的?”
“真的,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違法亂紀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蕭齊拍著胸膛保證。
“哎呀,老蕭,”齊芳從外麵推門進來,“你就幫兒子一把吧,難不成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公司垮掉?”
“敢情您沒去跳舞,躲這兒偷聽啊。”
齊芳沒好氣地白了蕭齊一眼,意思是我這麼幫著你,你還誠心拆台。
“容我想想。”蕭致遠瞳孔收縮,微微皺起了眉。
“對了,”齊芳忽然一拍大腿,“程懇舅舅,也就是秀秀她爸,不是在省委組織部工作嘛,沒準能幫你打聽打聽。”
蕭齊聞言,眼睛先是一亮,繼而又轉為黯淡。這兩家人還沒正式見麵呢,就要先攀上對方的關係,怎麼看都是掉份子的事。
齊芳看穿兒子的心思,“要不,由我來出麵?”
“算了,媽。”蕭齊擺擺手,“您別管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齊芳歎了口氣,她這兒子跟他老子一樣,死要麵子活受罪。
蕭齊走到陽台上,拿出手機,調到通訊錄,慢慢往下翻。
“嗨,韜子,對。哪裏,哪裏。嗯,也沒什麼事,就問問你最近幹嘛來著。”
“勇浩,忙啥呢,國外?哦,那先不打擾你啦,回來聚,行。”
“阿慶啊,我,蕭齊。照片?你沒看網上都澄清了嗎?子虛烏有!”
“……”
齊芳看著兒子一個個電話撥出去又掛斷,心裏暗暗替他著急。
她捅了捅蕭致遠,“我說,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兒子犯難?”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我的那些老夥計你不都認識,全跟我一樣,不上不下。”
齊芳瞪了老伴兒一眼,捏著手機悄悄回了房間。
蕭齊在陽台上來回踱步,能想到的人他都找了一遍,可眼下這件事沒一個能幫上忙的。
正當他緊鎖眉頭望向遠方苦思對策的時候,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蕭齊拿起來一看,是譚靜。他真是不想接她的電話,尤其是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時候。
對方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手機執著地響著。
“你好。”蕭齊終是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
“你好,蕭齊。”譚靜的聲音喜氣洋洋。
“有何貴幹?”蕭齊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譚靜也不拐彎抹角,“下周四,晚上六點,到機場接我吧。”
“你這是?”
“工作考察。”
“沒聽秘書說啊?”
“跟你說不就得了。”
倒是不客氣。蕭齊想起之前的種種,故意頓了半響,“我翻了下日程,那天正好有約了。這樣吧,我派個人過來接你,成嗎?”
“也成。”譚靜笑了起來,“不過秦漢良的死活,你是不想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