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打不到車。程懇像離巢的鳥兒失了方向,隻能憑著心底深處潛藏的意識搭上了開往城中的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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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奔馳停靠在青年路盡頭。
“我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蕭齊打開車門,回頭對靠在座椅上微闔雙眼的譚靜如是說。
蕭齊撐開傘,剛走出幾步,譚靜就從車內鑽了出來,“等一等。”
蕭齊站定,回過頭靜靜地望著她。
“這個給你。”譚靜從手袋裏掏出之前那個盒子,遞到蕭齊麵前。
見蕭齊沒有要接的意思,譚靜補充說,“是那顆紅紋石,我沒有扔。”
蕭齊微愕,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如假包換,確是那顆他精挑細選的石頭。
“謝謝你。”他淡淡地道謝,重新掉轉身往前走。
譚靜一個箭步衝上來,將他從身後牢牢地抱住。
“告訴我,要怎樣才能跟你在一起,哪怕隻是試一試?”譚靜哽咽著,語不成調。
蕭齊沒有動,感覺到她灼熱的淚水順著西裝,浸入他的裏衣。
終於,他輕輕掰開環在他胸前的手,轉過身麵對著譚靜。
“對不起。”他心裏已經住了人。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要對不起。”譚靜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柔軟的粉唇貼到他涼薄的雙唇上。
蕭齊一怔,身體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譚靜已迅速轉身,“砰”地關上了車門。
蕭齊在原地默立了片刻,剛一轉頭,就看到了讓他肝膽俱裂的一幕。
程懇站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沒有打傘,單薄的身影在磅礴的雨中瑟瑟發抖。
看到蕭齊轉身,程懇隻頓了一秒,掉個頭就往馬路上衝。
“心心!”蕭齊嘶吼著,扔掉手中的傘,拚了命追去。
在程懇即將被一輛飛馳而過的出租車撞上的瞬間,蕭齊死死地從身後將她拖了回來。
“心心。”蕭齊貼到她耳邊,輕喚她的名字,心裏後怕極了。
程懇不說話,用力咬緊嘴唇,嘴裏又腥又澀,分不清到底是鮮血還是淚水。
蕭齊捧起她的臉,用力拍打她的雙頰,“心心,你聽我說,求你。”
程懇怔怔的望著他,漂亮的大眼睛再也不複往日的靈動,仿佛一口陳年枯井。她臉色發青,雙唇不停地顫抖著,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拚湊成句,“是我看錯了嗎?”
沒有,你並沒有看錯。可這一切到底要怎麼解釋?!看著程懇近乎絕望的樣子,蕭齊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拉扯著,痛得無以複加。
“啊!”他攥緊拳頭,青筋蹦起,衝著天空無助地呐喊。
最終,蕭齊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隻能不顧程懇的掙紮,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穿透雨幕,朝家的方向奔去。
“走吧。”譚靜見此情景,對司機冷冷地下令道。
蕭齊拿了毛巾,細心地幫程懇擦拭頭發。她到底在雨中待了多久,為何全身沒有一寸幹的地方。
程懇麻木地坐在沙發上,放任他手上的動作。
“心心,去洗洗好麼?你全身都濕透了,這樣下去會感冒的。”蕭齊說著,伸手去拉程懇。
程懇甩開他的手,冷冷地望著他,眼神裏寫滿了嘲諷。
蕭齊心中又是一痛,他猛地將她摟緊,低下頭去捕捉她的雙唇,嘴裏喃喃道,“別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了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程懇別開頭,躲過他的親吻,從牙縫中冒出來幾個字,“我們分手吧。”
蕭齊渾身一顫,仿佛被人一拳砸過來,心髒瞬間破了個大洞。頭頂的血管“咚咚”的跳著,幾乎要吞沒他最後的理智。
“你再說一遍!”蕭齊吼道。
程懇閉了閉眼,咬著牙說,“分手!”
蕭齊一顆心仿佛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他狠狠地捏住她的臉,用力咬向她的嘴唇,再碾過她的臉頰,嘴角,脖頸,啃*噬她削瘦的肩膀和精致的鎖骨。
“嘶”,程懇吃了痛,撐起雙手推開蕭齊,雙腳對著他一陣猛踢。
蕭齊鉗住程懇雙手,將她狠狠地壓在沙發上,開始撕扯她的衣物。
程懇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緊緊咬著嘴唇,嘴角滲出血跡。
“蕭齊,別讓我恨你。”她的聲音沒有丁點兒溫度。
“恨吧。”蕭齊咬開她的前襟,喘著粗氣說,“我寧願讓你恨我入骨,也好過從此陌路。”
程懇幾乎絕望,心中又痛又恨,長長的指甲狠狠紮進他的肉裏。
尖銳的痛感讓蕭齊更加瘋狂,他粗暴地扯去她身上最後一著衣縷,將光*裸頎長的身軀覆了上去,嘴裏惡狠狠地道,“如果不能上天堂,那就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