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被送進醫院,經診斷腦部有少量淤血,身體多處挫傷,斷了兩根肋骨,其中一根更是粉碎性骨折,需要做手術。
做手術得有家屬簽字,穆小蕾止住了哭,拿起程實的手機給他的親人打電話。
程懇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接到了穆小蕾的電話。一開始她還以為是什麼詐騙團夥,好半天才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她隻好讓穆小蕾打給自己的父親。
穆小蕾此時卻犯了難。她跟程實的感情剛有了些進展,如果讓程父知道他兒子因為自己打架住了院,心裏總覺得有點怵。正猶豫間,一通電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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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齊最近很忙。搞設計的一年到頭就難有空閑,而他又刻意讓自己變得忙碌,害怕一旦閑下來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某個人。
今天好不容易當前階段工作告一段落,就想著找人聚聚。翻了翻手機,條件反射般地想要打給程懇。然而終是歎了口氣,撥了另一個號碼。
穆小蕾接起電話,知道對方是程實經常提起的好友蕭齊,就忍不住向他求助了。
蕭齊聽完大吃一驚。他想了想,讓穆小蕾先別給程實父親電話以免他擔心,自己則徑直趕往了醫院。
醫院方麵見有人簽了同意書,程實本身又是自己人,也就沒在蕭齊這“弟弟”身份上太過糾結,很快就安排了手術。
處理完這些,蕭齊才得空向穆小蕾了解當時的具體情況。蕭齊聽到程實竟被一幫人圍毆,不禁蹙起眉頭,“報警了嗎?”
穆小蕾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給嚇忘了。”
蕭齊眉頭擰成一團,掏出手機準備撥打110,卻見兩個民警已經到門口了。
蕭齊奇怪地看一眼穆小蕾,收起了手機。
民警來到他倆麵前,一臉嚴肅地說,“我們接到報案,有人在玉龍火鍋店對他們的朋友進行毆打,造成腦部震蕩以致昏迷,現在依法對此進行調查。”
蕭齊上前一步,“是的,警官。你看,我朋友還在床上昏迷著呢。”
兩個民警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程實,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這個也昏迷了?”
“什麼意思?”
民警說,“隔壁有人報案,說這個病房的人在火鍋店把他們的朋友給打暈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昏迷著呢。”
“隔壁?”蕭齊和穆小蕾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穆小蕾卻似乎想到什麼,跑向隔壁房間一看,目眥盡裂,“張冰!你還要不要臉了?”
蕭齊跟過去,就看到一個人正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旁邊圍了一群散發著酒氣的青年。
穆小蕾指著那群人,“警官,他們就是打傷程實的罪魁禍首。”
旋又奔向那個病床,準備去拖上麵躺著的人,“張冰,你別給我裝了。你要是真昏迷,我跟你姓。”
穆小蕾的手還沒伸過去,就被那幫人攔了下來,“穆小蕾,你跟個野男人要想再傷害張冰,我們可不答應。”
事情很明顯了。原來這幫人見把程實打重了,害怕承擔責任,便來個惡人先告狀,搶先報了警,讓張冰裝作受傷昏迷,他們為了防衛才動的手。這樣一來,被打的程實反而要承擔主要責任,而參與圍毆的紈絝們卻隻需擔一點小責。
“無恥!”穆小蕾咬牙道。
兩位警察見此也基本明白了,相視一眼,卻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邊。
還是那個年長的發了話,“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那就等傷情報告出來再看誰在撒謊吧。這段時間小李就去玉龍火鍋找找目擊證人。”
穆小蕾幾乎快要急哭,“警官,他們分明就是在撒謊,想要惡人先告狀。這是我們的傷情報告,已經出來了。”
年長的警察接過報告,仔細看了看,信了幾分,畢竟這傷勢在法律上至少應該算做輕傷了。
對麵一個年輕人看了警察神色,淡淡地道,“警官,你可不能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詞啊,我們的鑒定報告馬上也快出來了,你看完再做決定吧。”
蕭齊見那青年說的自信,心下嘀咕,卻聽穆小蕾喝道,“那我們就等著你們的鑒定報告,看看誰在撒謊。”
沒過一會兒,對方的鑒定報告也送到了。
警察接過一看,“受外力擊打,中度腦震蕩。”
“不可能。”穆小蕾叫出聲來,搶過警察手裏的傷情鑒定,定睛看去,上麵赫然寫著警察剛剛念出的那句話。
蕭齊見穆小蕾的神色不像作偽,瞟了一眼對麵的幾個青年,那臉上分明都掛著嘲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