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蕭齊和程懇各懷心事,顯得異常沉默。
程懇思來想去,終於問出口,“蕭齊,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女人?”
“嗯?”蕭齊狐疑,“你怎麼會是個壞女人呢,全天下沒有比你更好的女人了。”
“我要不是個壞女人,之前怎麼會傷你的心,害你差點在雲山出事。然後又半途出現把你搶走,害廖晴姐那麼難過?”
“傻瓜,你怎麼會這樣想,這些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雲山那次就是個意外。廖晴,我對她沒那個心思,實在要怪,隻能怪造化弄人。”
“可我還是覺得難受,好像搶了別人的東西一樣。”
“我哪兒是東西?我又不是東西。”蕭齊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
程懇也因為這句話哭笑不得,“人家正傷感呢,你還來搞笑。故意的吧?”
蕭齊裝傻,“我哪兒故意了,明明是你自己起的頭。”
但不管怎樣,經蕭齊這麼一打岔,程懇的憂慮總算淡去了不少。
見程懇還有些悶悶不樂,蕭齊問道,“那,你跟她是怎麼認識的?”
程懇沉吟片刻,反問道,“你記得我以前帶過一個學生嗎?”
“哦,我明白了。”蕭齊恍然,“你那個學生和廖晴住一個小區嘛?!”
程懇抬起頭,詫異地看了蕭齊一眼。
蕭齊摸摸鼻子,尷尬一笑,“就有一次送她回家知道的。”旋即脖子一梗,“那誰誰誰不也送過你回家麼?”
程懇有些好笑,“我又沒說你什麼,幹嘛這麼激動?你說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氣量還這麼小。”
蕭齊理直氣壯,“怎麼?明知道他們對你有企圖,我還得忍氣吞聲?”
隻要事關自己,蕭齊就會特別斤斤計較,程懇已經見怪不怪了,心下甜蜜之餘也有些無奈。
懶得再跟他多費唇舌,程懇轉回剛才的話題,“她們不是鄰居,是親戚,住一起的。”
“這麼巧?”蕭齊瞪大眼睛。
程懇點點頭。她第一次從Lillian的電腦裏看到蕭齊與廖晴的照片,得知廖晴喜歡的人就是蕭齊時,同樣也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
“廖晴自己英語就挺好的,幹嘛還請你去教?”
“可能她比較忙吧,而且Lillian也不是很方便。”
“不方便?”
程懇對於這個問題有一絲猶豫,但畢竟跟蕭齊的感情非同一般,就不再刻意隱瞞,“嗯,你上次不是見過嗎,她的腿……”
“哦。”蕭齊默然。
程懇想起清麗的Lillian,又想到高貴的廖晴,一時間湧起無限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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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懇回家看望父親,剛坐下沒多久,就接到了付俊生的電話。
付俊生最近深陷麻煩之中,因為上次跟張媛暗地裏較勁的事,算是徹底得罪了這個強勢的經紀人。
張媛當麵沒說什麼,背地裏卻通過公司給他安排了一係列的培訓,美其名曰“禮儀教導”,實際上就是讓付俊生配合導師完成各種訓練,而公司製定這種訓練主要為了針對那些不怎麼聽話的明星,其中的艱難和羞辱隻有身處其中才能盡知。
付俊生因為早就簽了賣身契,天價的違約金讓他無力反抗,隻能在培訓中苦苦支撐。而前兩天跟楚瀟瀟的一通爭執,更是讓他徹底陷入了消沉。
電話接通後,付俊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能出來一趟嗎?我實在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
程懇有些猶豫,“不能在電話裏說嗎?”
付俊生自嘲地一笑,“嗬嗬,你也要對我這樣的人敬而遠之嗎?”
想起他可憐的身世,還有堅強外表下隱藏的脆弱,程懇終究於心不忍,“你在哪兒?”
付俊生頓了一下,說了四個字,“南山梅園。”
這地方,程懇當然知道。作為青市規模最大環境最好的公墓,她的母親也葬在這裏。
掛了電話,程懇有些躊躇,一個異性公眾人物,終究是個麻煩。
可付俊生為什麼出現在那裏?是去看他媽媽了嗎?
一想到這個,程懇心中便有些刺痛,沒有來地覺得自己和他有些同病相憐。
沒有猶豫多久,程懇出了門,攔了一輛的士,直奔梅園公墓而去。
程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一來到公墓,就立馬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這人就是之前在發布會上拍下付俊生與程懇照片的記者——盧石。
盧石是一個專門跟拍當紅明星的娛記,俗稱“狗仔”。上次他身處最好的角度,看得很是分明,心裏堅定地認為付俊生和程懇之間一定是有點兒什麼。所以,近來他將主要精力全都放在了付俊生身上,指望從他身上挖出更猛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