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知從何而來,虛空也不知因何誕生,洪禹卻有一種很古怪的認知:這裏乃是一切初始。
似乎是這個環境,硬生生將這個念頭塞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人開始了思考,然後隨手在虛空之中抓著,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有什麼,但是他每一次伸手出去,總能抓到一些東西回來,有的被他隨手又扔掉了,有的則保留下來,捏一捏,變成了一種器物。
最終,這人壘起了爐灶,幾塊磚頭對了一個灶台,上麵架著一口大鍋。他竟然開始了最原始的煉製
一顆星辰,從簡陋的爐灶之中煉製出來,那人舉著星辰,開心的笑了,一抬手將星辰嵌在了黑暗的虛空之中,這裏才有了第一道光芒
緊接著是第二顆星辰、第三顆星辰。
越來越多,那人的度也越來越快。
最後,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飛快的從虛空之中抓來了很多東西,一股腦的扔進了大鍋之中,然後一起煉製。
最終一次可怕的爆炸,最“簡陋”的爐灶四分五裂,無數星辰從大鍋之中飛出來,射向了周圍的虛空之中,星海就在那個時候形成了。
那人似乎對自己的“作品”並不滿意,抓抓頭,一步踏出,從虛空之中消失不知所蹤。
爆炸的爐灶絕大部分粉碎了,隻有一枚磚塊損傷較,飄蕩在了虛空之中。
然後這枚磚塊經曆了一個個神明王朝的時代,那些號稱掌控星海的神明,和最初那人相比起來無比如弱。
而祉們更多的也是破壞,並沒有領會神明對於這個世界,更重要的是肩負“創造”的義務。
於是,一個個神明王朝最終都走向滅亡。
最後一個神域,就在那座星門背後,隻是已經一片荒涼。
而那一磚塊,見證了太多,似乎也有些疲憊了,它飄飄蕩蕩,流落了好幾顆星球之後,最終落在了一顆星球上。
它掉落在山間,埋在泥土中,被厚厚的植被覆蓋住。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這顆星球上出現了一位大德高僧,於佛祖像前下宏願,在最艱難之地宣揚佛法度化世
於是他來到了一個東方的王朝,孤身一人,準備在山野之間建起一座寺廟。
他自己動手,開辟土地,搬運山石。
一座廟一點點的出現了。
廟建成,僧人又去挖土背石,準備壘一口灶,他的修為已經高深,不需飲食,但是來往山林的一些旅人,仍需要齋飯。
一鋤頭下去,那一塊磚被翻了出來,森僧看它形狀規整,就放入了背簍之中,回去之後它就成了灶台的一部分。
若於年後,這個王朝幾經輪替變成了大夏,這座廟也不斷擴張,成為了下武學聖地雲空寺
隻是最初的那個灶台,仍舊安靜的躲在偌大寺院中某個廚房的一角,更沒有人知道那塊磚的來曆。
時過境遷,僧人當年給無數在山野迷路的旅人帶去溫暖的廟,如今門檻高大,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那曾經讓旅人們有一碗熱粥果腹的灶台,更是數百年不曾開火。
佛法因雲空寺揚光大的,僧人當年的宏願本心卻也湮滅在雲空寺好大的廟宇院落之中。
然後,雲空寺毀於一片火焰,那塊板磚也混雜在廢墟之中,
金色光砂演化的“記憶”到此為止會,後麵的事情洪禹都曾經親身經曆。他久久不曾言語:
一口大鍋煉化宇宙,何等的輕鬆大氣
萬世神朝輪回生滅,何等的波瀾壯闊
一孑孤僧獨行宣法,何等的感動地
萬間廟宇化作飛灰,何等的讓人唏噓……
他抬頭一看那仍舊懸在自己麵前的板磚,忽然一笑,微微伸出手,在心中對它道:“不管你經曆了多少,如今就是咱們哥倆相依為伴,我這惡少沒什麼宏願追求,比不得高僧大能,比不得千古梟雄,你可願意與我一起欺壓紈絝,然後混吃等死?”
板磚欣然而來,落入他的手中微微一動,似乎是在,早就知道你是這種人了?
洪禹美滋滋的揣好了板磚,再去看白宛晨,頓時吃了一驚。
從那一扇星門——或者應該稱之為神界之門的後麵,傳來一道道奇異的元能,正在汩汩不斷的注入白宛晨身體之中。
洪禹感覺到,那是已經毀滅的神界殘餘的力量。
其中蘊含著神位、神格、神性三位一體的力量。白宛晨心中那一股無比執著的信念、對於武道的追求,讓她能夠在這種強大的力量“灌頂”之下,仍舊清晰地保持著自己的本心,不會在驟然獲得的力量之中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