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歸握著電話的手驀地一緊,厲聲問道:“怎麼了?”
電話那頭卻再無聲音。
祁懷歸霍然起身,卻被進門的方正攔住。
遠通公司的方正,是祁懷歸多年好友,這次還是受他托付剛剛從美國回來。
方正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往這兒趕,哪知道自己一口水還沒喝上,祁懷歸這大忙人就急著要走了。
“你在忙也好歹給我個說句話的時間啊。”方正拽著祁懷歸的胳膊,皺著眉頭感歎。
“讓開。”祁懷歸渾身上下一片冷意。
方正愣了愣,突然覺得祁懷歸的情緒有些異樣。
他快步走進祁懷歸的辦公室將自己手裏的東西全部扔在屋裏,轉身小跑著跟上了祁懷歸。
“懷歸,不管你現在要去做什麼,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方正頗為嚴肅地看著祁懷歸,“我在監獄裏見過陸恒了,你的猜測是對的。”
祁懷歸猛地停下了腳步,扭頭盯著方正。
陸恒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牢獄之災跟父親脫不了幹係,也聽說過祁懷歸與陸柔之間的感情。
為了盡快處於,他毫不猶豫地告訴了方正陸柔的身世,也絲毫沒有隱瞞陸航遠對於陸柔母親的剝奪。
方正說:“如果這位陸小姐果真像陸恒說得這樣,你們之間也就不存在什麼血海深仇了。懷歸,你的心裏是不是就沒有那麼苦了?”
祁懷歸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的神色,接著那抹震驚便成了難以控製的痛苦。
他扶住車門,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攪在了一起。
方正連聲了問了幾遍:“怎麼了?”
祁懷歸才一臉自嘲地搖頭:“來不及了。”
陸柔如今隻恨不得他去死,現在又跟莫伊在一處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祁懷歸顫抖著手打開了陸柔的手機定位,哆嗦著手去開車門。
方正沒好氣地將祁懷歸推到副駕駛坐好,一腳油門本著目標去了。
走的遠了,方正才發現他們的目的地竟是中心醫院。
方正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祁懷歸,登時大氣都不敢出。
車還沒停穩,祁懷歸便衝了下去。
方正心驚膽戰地停好車已經找不著人了。
好在今兒也沒什麼別的車禍,稍微一打聽方正就找著地兒了。
隻是當他走近的時候,便覺得自己近三十年沒白活。
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夠看到祁懷歸哭了!
方正多麼想要上去調侃祁懷歸幾句啊,可一撞上祁懷歸的眼神,方正便忍不住歎氣。
方正本著為了兄弟負責到底的原則,直接上前詢問醫生:“送來的人怎麼樣啊?”
醫生瞥了方正和祁懷歸一眼:“誰是家屬?”
祁懷歸立馬躥了過去:“陸柔是我未婚妻。”
“祁總?”醫生顯然是認識祁懷歸的,神情古怪起來。
祁懷歸深吸一口氣,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您說,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得知道。”
“陸小姐並沒有送來我們醫院。”醫生說。
“什麼?”祁懷歸登時愣住。“可她的定位明明顯示的是中心醫院。